天马的故乡
天马的故乡
出敦煌城西行七十公里是古阳关,西出阳关十公里是渥洼水。渥洼水是孤存于茫茫沙海中的一摊水。渥洼水四周数百公里均为流沙,流沙摧毁了曾雄踞一方数百年的古国,抹去了古道上人的足迹和马的蹄印,也使不绝的歌吟渐次暗弱。沙漠将这一方阔大的世界风干为历史、传说和传唱,唯一与沙漠一道成为现实风景的就是这方洋洋洒洒的渥洼水。
渥洼水,又称渥洼海,言其水域阔大也。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奇山奇水,本来就是诞生奇物奇灵的温床。渥洼水也是因为养育了天马而著称于世的。《汉书》载:“南阳新野有暴利长,武帝时遭刑屯田敦煌界,数于渥洼水旁,见群野马有奇者,与凡马异,来饮此水。利长先作土人,持勒绊于水旁,后马玩习久之,代土人持勒绊收得其马。”利长将这匹俘获的马献给了汉武帝。好大喜功又好神仙怪异的汉武帝得了一匹天马,兴奋得不能自已,便令精通音律的李延年作了首《天马歌》,一者赞美天地之造化,一者祈祷更多的天马飞临大汉王朝。可是,天马乃神物,岂肯随便降尊于俗界,礼招不至,便以力讨之。汉武帝打发使者向大宛国索要,被一次次拒绝后,又发大兵征讨,用几万名士兵的生命果然掠得了一群大宛马,他以为这也是天马,其实不是,他得到的只是天马与凡马杂交的汗血马。汉武帝显然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物以稀为贵,若天马成群,天马则何足神奇?据记载,西汉时,渥洼水非常阔大,浩渺无际,今天的水面虽缩小了许多,但在沙海中有这样一片水,仍然是奇迹。站在水边,极目远眺,水的四周均为无际黄沙,水既无来路,也无去路,真是一摊天外来水。天外来的水滋养了天马,似乎也合情合理。但从科学的眼光看,北面极远处是阿尔金山雪峰,南面稍近处则为祁连雪峰,两山的雪水流入山脚下的沙漠中,雪水在地下经过漫长的冲突、渗漏,终于在这片洼地重见天日。洼地的四周有九眼泉水喷涌而出,汇聚为池,洇濡为沼。
有水就有生命,有生命就有生命之音的高扬。渥洼水将暴横不羁的流沙驯化为一大片绿洲,就是如今的敦煌市南湖乡。南湖盛产葡萄,田地被奔流的渠水和挺拔的白杨隔成方块,葡萄藤横串竖连,给沙地披上了一层锦绣。在暴烈的阳光下,在缜密的沙尘中,相距老远也能感受到水的清凉和葡萄的清香,而且,在此处,嗅觉、听觉和视觉诸功能的界限是非常模糊的,往往听流水哗哗便觉清凉袭人,见葡萄遍野而听香味淙淙而来。真的,此地的绿荫是有声音的,香味也是有声音的。
渥洼水旁仍有马,那马似乎与古书中描写的天马也极形似,一律骨骼俊奇,形容高大,但它们已没了踩踏浮云奔驰长空的飞扬傲岸。这群天马的后代,现今已降尊纡贵,四蹄踏在真实的田园上,为主人驾着大车,运来肥土,酿出葡萄美酒的生活;送走初嫁女,迎来新嫁娘,也会把主人的棺材送往坟地。闲暇时,就徜徉水边,喝一口祖先喝过的水,滋润一遍干涩的嗓子,也没忘了仰天长啸,不知是向先祖讨教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灵气呢,还是向先祖汇报田园的真实生动呢,而那一声声啸叫使得渥洼水和南湖绿洲平添了一股傲立绝域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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