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浩奇 报道作为一名核酸检测员,孔燕已经和病毒、细菌、试剂打了21年的交道。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她带领团队共检测样本2万余份,仅个人经手检测的就达到其中的一半。孔燕坦言:“我们一直在寻找病毒,但很庆幸我们没有检测出一例阳性样本。我们承担了苦累,却换来了公众的安心。这就值了!”图为脱下防护服的孔燕。
□ 本报记者 姜国乐 王浩奇
本报通讯员 张长青 苗壮
她,是一名核酸检测员。
5月22日晚上10点,邹城的夜渐渐安静下来,市疾控中心三楼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实验室灯火通明,孔燕将当天第930份样本的检测情况记录完以后,走出实验室脱掉防护服,头发和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脸上的汗渍在勒痕中闪光。她和往常一样收拾完实验室最后一个离开,但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习惯性地到小区附近的空旷地吹了近半小时的风:“知道作用不大,但吹吹更安心。”进家门时已经接近12点。为了确保学生安全复学,她已经这样连轴转了3天。
孔燕是邹城市疾控中心检验科科长,自2月8日市里成立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实验室以来,晚上11点以后进家成了她的常态。今年41岁的她已经和病毒、细菌、试剂打了21年的交道。疫情期间,她带领团队共检测样本2万余份,她个人经手检测的能达到其中的一半。
端着胳膊1.5小时,
重复一个动作282次
“发现一新冠肺炎初筛疑似阳性病例,赶紧到单位准备对样本作进一步检测。”5月12日晚10点15分,刚回到家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的孔燕接到单位紧急电话。她来不及跟家人说明情况,立即赶到单位做好准备工作。
次日凌晨1点接到样本,她带领团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紧张检测,凌晨3点20分,她摘掉口罩向中心领导汇报:样本为阴性。所有人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等她收拾完实验室,再次回到家已经接近5点。孔燕说,疫情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兵,而这就是她的战“疫”常态。
工作中,寻找病毒是从采样开始的。为了确保检测结果的准确性,孔燕和同事要同时采集鼻咽、深部痰液、肛拭子和血液(抗体)4个样本。“因为采集鼻咽拭子时刺激的是深处喉部和扁桃腺两侧,稍不小心,被采集对象就会直接吐到我们身上、脸上。再比如采集深部痰液时,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咳出的飞沫落到你的面罩上。”孔燕说,虽然每次都要仔细穿上防护服,戴上N95口罩、护目镜和面罩,再套上鞋套和两层医用手套,但仍然存在较大风险。
新冠病毒核酸检测结果阳性,是确诊新冠肺炎的“金标准”之一。作为从事这项实验室检测的医学检验人员,孔燕要与病毒“直接对话”。实验室来了样本以后,首先对其进行核酸提取,然后针对新冠肺炎病毒RNA链特征片段进行聚合酶链式反应(PCR),使其不断复制延长,然后在荧光探针的作用下,如果能看到一定强度的荧光,说明呈阳性,否则呈阴性。
就是这样一项实验,从准备工作到出来结果,需要操作者付出很大的努力。核酸检测必须在专业的实验室检测痰、咽拭子等标本,检验人员必须采取三级防护措施,每一次检测需要严格经过多项步骤,时长3到5小时。
为避免接触桌面造成交叉感染,他们滴试剂时,双臂要始终架空在桌面上方。每个托盘上可放94个样本,一般情况下每次实验需要检测3个托盘的共282个样本,检测员双臂架空操作至少持续1个半小时。按照检测流程,第二次加试剂的标准是5微升,相当于一滴水的十分之一,丝毫偏差都会影响实验结果。因为裹在不透风的防护服里,孔燕他们工作一会儿,头发和衣服就全部湿透了,护目镜上也蒙上了水雾。
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们要准确无误地重复完成精确到微升的操作。
“疲劳和危险是明摆着的,可我是科长,不能叫苦叫累,因为大家都看着我呢,我要喊累的话,其他人就没法干了。”孔燕说,疫情初期,由于样本量逐渐增多,每一批次的核酸检测,都是对检验人员体力、耐力的巨大考验。据统计,实验室成立以来,她带领团队共进行了16000多份核酸样本和4000多份血液(抗体)样本,检测总样本数超过2万份,其中她个人经手的样本也超过了1万份。
“是多少就报多少,我这里
没有四舍五入”
从起初的卫生防疫站到现在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孔燕几乎把检验领域中的理化检验、病毒血清、生化、临床等基本上都干过了一遍。她经常说:“人是有人情的,但数据面前没有人情,我们在工作中只尊重数据,不受其他任何外力影响。”
多年前,当地一学校20多名学生相继因为腹部不适被送进医院。有人将矛头指向营养奶,当地政府非常重视,要求孔燕团队立即对学生喝过的奶进行检测。因为培养细菌需要八九个小时,为了尽快揪出真相,她经常半夜到实验室观察细菌生长情况。因为此事事关重大,那几天她几乎每个小时都能接到相关部门催问结果的电话。“越是这种情况越要严格按照流程来进行实验,不能走半点‘捷径’。”孔燕回忆说,她反复作了多次实验,4天后最终给出了“检测样本符合国家各项标准”的报告,还了营养奶以清白。
为了坚持用数据说话她经常做出很多“出格”的事,甚至是和上级部门叫板。2007年,她接到一个农村环境卫生的项目,检测土壤里面蛔虫卵数量。要求是以“个/克”为单位上报,但孔燕在检测时,显微镜下显示10克样本中有7个卵,平均每克土壤中含蛔虫卵0.7个。她按0.7个/克上报后,有关部门打电话怒加质疑:“要么是1个,要么是没有,怎么可能是0.7个,你们怎么干工作的?”孔燕说:“土壤里蛔虫卵数量并没有那么高,我们检测的10克里边才含有7个,我要是报1个就多了,要是报0个就少了,我这里不存在四舍五入,只能报0.7!”
孔燕性格直爽,快言快语。她曾经在全市的一次卫生工作会议上发言,指名道姓说因为某单位工作当中存在问题,对全市工作造成影响,让对方领导下不来台。“数据就是检验行业的生命。为了将工作更好地开展下去,必须这么做。虽然这会得罪人。”就在疫情期间,有位乡镇工作人员没有按规定送样本,孔燕让对方拿回去按规定封装后再重新送来。对方却说:“我就给你扔到楼梯上,你爱要不要。”孔燕放话:“核酸检测事关抗击疫情全局工作,只要不怕出问题,你扔扔试试!”在她的坚持下,对方还是拿回去又重新送来样本。事后,孔燕坦言:“其实摘掉口罩大家都认识,之所以这么较真就是为了对这份工作的负责和尊重。”
坚持原则的背后是付出更多的艰辛和苦累。去年中心购进微波消解仪(封闭式高压消化装备)前,孔燕他们都是手工进行土壤检测,不光累而且对人体有伤害,每次接到这样的任务,她总是抢着做。实验采用用来制作雕花玻璃的氟化氢消化样本,检测是否含有重金属。这项实验往往需要持续1周的时间,况且中间要数次加酸,氟化氢在200多摄氏度电热板的加热下蒸发出气体,手上即便戴着手套,也会被腐蚀掉好几层皮。
“亏欠了家人,他们却还我以
前行的力量”
“自己可以放手一搏,怕的是感染家人。但是工作的职责所在,我们所有人没有一个是退缩的。”孔燕说,抗击疫情初期,她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晚上10点以后。4月15日,邹城市高中毕业年级开学,按照要求,需要对有外出史的、公共服务人员等六类人群进行核酸检测。孔燕接到任务后,带领团队提前两天就开始开展检测工作。每份样本进了实验室,都要经过编号、布板、加样、提取核酸等9个环节,而孔燕他们最多的时候一天两夜检测了1700多份样本,她自己就检测了600多份,在单位上靠了一天一夜。
紧接着,当地初中毕业年级开学,检测样本数上升到了3000份,孔燕带领团队连续工作了3天3夜,由于精神长期处于高度集中状态,孔燕经常出现幻听的情况,越是在家休息时,越是总觉得单位打来的电话响起。为了避免因为幻听等高度紧张的状态影响工作,实验室实行“一人检测,一人监督”的方式,并采取在试剂盘上做记号的方式,每一次检测都要做到“三查三对”。
本来就很少回家的孔燕,春节以后更是顾不上家人。记者采访时,孔燕至少3次接到女儿从家里打来的电话,从话语中可以听得出,她对女儿的愧疚。“女儿希望我能多在家休息会儿、多陪陪她,所以才不断打电话。”孔燕告诉记者,疫情形势紧张的那段时间,她把被子、衣服、洗漱用品都带到了单位,几乎是每天靠在实验室。孔燕的丈夫是乡镇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和她一样忙碌。有几次,他们都深夜加班去了,只能把11岁的女儿独自一人留在家里。
孔燕的母亲知道在工作上为女儿帮不上什么忙,就私底下买了很多营养品,帮助她提高身体免疫力。可她既要忙业务,又要忙科室管理工作,回到家就只想多休息一会儿,经常忘了吃。有一天,她不经意间发现家里的墙上贴了一张手绘表格,列着营养品的名称和服用时间,按时吃的就被打上对号。工整的笔画,她一眼就认出是女儿的字迹,瞬间鼻子一酸,内心涌上一股暖流:“我深感亏欠了家人,他们却还我以前行的力量。”
战“疫”还没有完胜,工作不敢丝毫放松。孔燕坦言:“我们一直在寻找病毒,但很庆幸我们没有检测出一例阳性样本。我们承担了苦累,却换来了公众的安心,这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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