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查看原图点击查看原图点击查看原图■本报记者盖鸣霆昨日上午8时,45岁的王佃玲终于躺在了邹城市中医院血液净化科的病床上。骑电动车从家到医院,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让骨瘦如柴的她气喘吁吁。来不及与同科室的病友说上一句话,王佃玲便赶紧闭上眼睛,一手摸着胸口、一手紧紧抓着病床的床沿,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很快,护士过来了。消毒、配置药液、插上各种自己叫不清名字的管子,然后开启透析机——鲜红的血液从王佃玲的血管内被一点点抽走,经过净化后又被送回到体内。伴着机器运转的阵阵嗡嗡声,王佃玲感觉从身体里抽走的仿佛不只是血液,更是自己的生命。“得上这样的病啊,有钱还活得长一点。没钱,就只能眼睁睁等死。”这是王佃玲这些年来最常说的话。
下岗后夫妻相继患病,为省钱一直未进行系统治疗王佃玲患的是尿毒症,四肢无力、头晕、呕吐等多种症状几乎每天都困扰着她。头晕得厉害的时候,王佃玲几乎一整天都要躺在床上,连饭都不能吃。用她自己的话说简直生不如死。
作为邹城市凫山街道凫山路社区的一个普通居民,在邻居们的眼中,王佃玲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先是自己下岗,接着又查出来尿毒症。随后丈夫也患上了尿毒症并在三年后撒手人寰。现在,一个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就剩下一个没有劳动能力、病歪歪的她,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王佃玲说,她以前身体一直很好,每天洗衣、做饭、上街买菜,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都能干,她一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患上这种病。“老公之前在物业公司上班,我早些年是一家商场的售货员,后来下岗没了收入,孩子还要上学。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靠着丈夫那一千多块钱过活。”王佃玲告诉记者,为了省钱供女儿读书,她们夫妻俩的病一直没有进行系统治疗。直到2010年,她忽然发现身体明显浮肿,甚至用手轻轻按下去,就会有一个小坑。这时王佃玲才来到了医院检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被确诊为尿毒症。
为让妻子活着,同样重病的丈夫选择放弃治疗“刚刚查出来病的时候,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知道,这种病不好治,可我更知道,治这种病太花钱了。肾功能衰竭,身体内的毒素没办法排出体外,只能靠透析维持生命。透析一次最便宜的也要500多块,一星期就要三次透析。”想活,可是又没钱看病,王佃玲说自己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金钱之于生命原来如此重要。“为了给我看病,我和爱人省吃俭用。偶尔公公婆婆送给我们点肉,我们就省给孩子吃。至于衣服、鞋子,全是亲戚朋友穿剩下给我们的。”不过,上苍并没有因为这个贫苦家庭的努力与执着而放过他们。继2010年王佃玲患病后,2012年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王佃玲的丈夫又查出来相同的疾病。一个家里两个尿毒症患者,这样的事实简直太过残酷。“既然这样的病也治不好,干脆我就别看了。还是你看病吧,孩子不能没有妈。”为了让重病的妻子治疗,王佃玲的丈夫坚持不去医院。更让人心疼的是,为了给妻子攒下救命的钱,他每天早晨只吃5毛钱一个的小饼,中午就买一块钱的馒头。很多次,王佃玲逼着丈夫去医院,可丈夫都拒绝了。直到去年,丈夫浑身浮肿、动弹不得,才被妻子强行带到医院透析。
从140斤到90斤,病痛把她折磨成一副骨头架子“透析就是个无底洞,谁也不知道这样维持下去能活多久,更不知道延迟的这一点生命,究竟要以多少的金钱作为代价。”王佃玲说,由于丈夫病情拖得太久,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去年,就狠心地抛下她们母女俩走了。“丈夫走了,也算是解脱了,这个病活着就是受罪。”
王佃玲告诉记者,自从患上这个病,她就变得日渐消瘦。原来140多斤的体重,现在就只剩下90斤。胳膊、腿全都是皮包骨头。与消瘦同时出现的还有四肢无力、频繁的头晕恶心。王佃玲说,她们家住在四楼,可是每次上楼的时候她都得休息三次才能进家门。几乎每上一层楼,都得趴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喘气、休息。而从家到医院的20分钟路程,对于她来说则更是成了一段遥不可及的漫漫征途。
不过除了病痛,最让王佃玲无法忍受的是口渴——尿毒症患者的肾脏无法正常代谢,患者喝进去的水无法及时排出体外,只能靠透析排除。因此,除了每天吃药时喝上一点水,医生几乎不让王佃玲再多饮水。甚至哪一天吃药时水喝多了,王佃玲的身体第二天都会明显浮肿。于是,嘴巴干了,她就用舌头舔一舔;嘴唇裂了,她就用水蘸上点水抹抹嘴唇。每一次吃药的时候,她都要把水含在嘴里舍不得咽下。
死不可怕,未成年的女儿是她最大的牵挂在邹城市中医院血液净化科的病房里,偌大的房间内只能听得到透析机“嗡嗡”运转的声音。每一个病人都神色凝重,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雪白的房顶——痛苦、压抑、绝望,用王佃玲自己的话说就是,活着等死。“记得丈夫活着的时候,我们互相扶持。还有我那善良的老父亲,常常在我没有生活勇气的时候鼓励我。可现在,他们都没了,就剩我自己了。有时候我真想早点死了,这样也算团聚了。可是,我还不能死,我的女儿还只是个孩子,她今年刚刚高中毕业,还要上大学、找对象,我要是死了,谁来照顾她?”王佃玲告诉记者,现在女儿成了她唯一活下去的勇气。“有时候睡不着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我这一辈子的确够可怜的。可是,我的女儿不比我更可怜吗?如果我活着,孩子回到家还能喊一声‘妈\’,可哪一天我死了,孩子连这一声‘妈妈\’都没办法喊了啊!”王佃玲说,还有半个月女儿就要到外地读大学了。这一段时间,女儿的情绪有点反常,动不动就哭、发火,动不动就说“妈,咱把借的学费都退回去吧,我不上学了”。可王佃玲知道,女儿并不是不想上学,她只是害怕,害怕一学期结束后,还能不能回家再喊一声“妈”。
现在,为了看病,王佃玲已经花光所有积蓄。每月就靠着一点低保和70多岁的婆婆每月给的一点生活费维持生计。前不久,女儿高考结束,婆婆到处借钱给孙女筹集了一万多块钱学费,家里的情况就变得更糟糕了。王佃玲说,现在她真的对未来彻底绝望了。她说,如果上天愿意可怜可怜她,就让她再多活几年——“我不贪心,不求活多久。只希望能看到女儿出嫁,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周三次透析让王佃玲难以支撑除了透析,王佃玲还要大把大把吃药。
爱心志愿者和社区人员看望王佃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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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城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邹城市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