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句承诺,义务赡养聋哑老人二十二年

信秀荣,汶上县中都街道草桥村村民。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个子不高识字不多,但勤劳善良,特别是年老的她咬牙坚持履行当年的承诺,为照顾了22年的聋哑邻居养老送终,其守望相助的善举感动了四邻八乡。

志愿照顾,奉献爱心

贾进朴老人是汶上县中都街道草桥村村民,享年93岁。他和哥哥因病自幼残疾,均为聋哑人,因此,兄弟俩都未能成家,相依为命,靠种地和放几只羊及村里、街道的救济生活,生活十分困难。1996年,82岁的哥哥贾进材患癌症不幸去世,剩下71岁的贾进朴孤苦伶仃一个人。村委帮着办完贾进财的丧事,考虑到贾进朴年纪大了,就召集他的亲戚和远门本家商量老人的赡养问题。贾进朴不愿意去敬老院,邻居贾维革、信秀荣夫妇过去就不时帮助兄弟俩,于是夫妻二人便向村委承诺愿意照顾老人的晚年生活,这句善心的承诺坚持了22个春秋,直到贾进朴老人去世。

从此,贾进朴就和贾维革一家生活在一起。贾维革和信秀荣精心照顾着老人的生活起居,为老人洗衣、做饭、看病。贾维革和信秀荣夫妇育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虽然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省吃俭用的信秀荣每周都会想着法地给老人改善两次伙食,尽量保证老人的营养,好吃的都留给贾进朴吃。老人年龄越大越是小孩儿心理,过年也都盼望有新衣服穿,信秀荣每年春节都会给老人置办一身新衣裳,让老人高兴。贾进朴在贾维革、信秀荣夫妻的精心照料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逢人就比划在信秀荣家吃的这喝的那,过年还有新衣服穿。

遵守遗言,继续赡养

天有不测风云。1999年秋,62岁的贾维革被查出结肠癌晚期,在县医院做了手术,并进行了多次化疗,但最终还是没能挽留住他的生命。2000年夏,贾维革结肠癌复发病危,弥留之际把信秀荣和家人叫到床前,再三叮嘱一定要照料好贾进朴老人,绝不能叫别人戳脊梁骨。信秀荣深知当时的家庭境况,之前儿媳因为习惯性流产,在省市县等各大医院辗转看病,花了五万多块钱；紧接着给贾维革看病前前后后也花了两万多块钱,家里背负着巨大的经济外债。但是信秀荣忍着老年失伴的巨大痛苦,顶着巨大的经济压力,独自扛起了继续赡养贾进朴老人的重任,这一养就是十八年。

十八年来,她坚持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为贾进朴煎药、倒水、收拾房间、洗衣做饭,从未间断,始终如一。贾进朴老人虽然是聋哑人,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去熟悉的村民家串门,一起看看电视比划着简单聊聊天。经常有人好奇地用一只手放在嘴边动动,意思是问他晌午吃的什么?老人马上笑逐颜开地用双手比划着包饺子的样子,并鼻子收缩呼呼喘着粗气头向前拱,意思是吃的猪肉水饺；又用手画个圆圈表示锅,在圈子边上磕着鸡蛋的样子,意思菜是炒鸡蛋；然后会用一只手指着信秀荣家的方向,收回来拍着胸脯,把大拇指竖起来,意思是信秀荣一家对他非常好!过年的时候,老人会用手揪着身上的衣服,腰板一挺向别人显摆信秀荣给自己买的新衣服……

贾进朴老人的这些比划,并没有因为贾维革的离开而减少,草桥村的乡亲们都看在眼里。

天降横祸,不离不弃

贾进朴在信秀荣的精心照顾下,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总的来说还算硬朗。对于信秀荣一家的照顾,贾进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虽然不能用语言表达出来,但一样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感谢信秀荣和他的家人。每年除夕他都会给信秀荣的孙子、孙女几十元的压岁钱,哄孩子开心,虽然只有几十元,但对于没有固定收入的他来说这些钱要攒上大半年；贾进朴闲时也一直勤快地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比如帮着扫扫院子、放放羊,后来又迷上骑三轮车捡破烂贴补家用。信秀荣劝说过多次,路上车来车往不安全,老人还是执拗地比划着没事。

2015年6月的一天,贾进朴又像往常一样蹬着旧三轮车进城,到中午还没有回来吃饭。信秀荣焦急地在门口看了好几遍,刚想叫儿子贾道印去找,一个邻居慌慌张张来说:“哑巴爷爷出事了,不知被什么车剐蹭啦,脚流了不少血,肇事车也跑了。”信秀荣忙带上钱和儿子找个车赶到出事地点,把额头和鞋里都是血已经昏迷的老人送到县人民医院。医生检查、简单处理后说:“右脚跟跟腱断了,在咱们医院只能截肢,赶紧去济宁附属医院看看吧。”信秀荣和儿子二话不说,忙把老人转到附属医院,手术做了4多个小时,把脚跟部的肌腱接好和外侧露骨的一大块肉缝好,信秀荣才放心。四天后,老人出院回家休养,共花费一万三千多元,报销完还花了八千多元。信秀荣为了更好地照顾老人,搬到老人住的院子,喂药,端屎端尿,擦洗身子,直到卧床两个多月的老人,慢慢站起来在她搀扶下拄着棍行走。信秀荣怕老人再骑三轮车出事,叫儿子把破三轮车拆了,让老人闷了就拄着棍在村里转转。

2015年底,老人有些嗜睡症状,经过医生诊断是年纪大了,正常衰老。又过了一段时间,老人竟然卧床不起,大小便都在床上,信秀荣每天要给老人换十几次尿布,怕贾进朴生褥疮,她每隔两三个小时就帮老人翻一下身；老人常年卧床经常便秘,信秀荣没别的办法只能用手指一点一点抠……在信秀荣的陪伴和悉心照料下,两年多的时间里,老人没得过一次褥疮,精神状态良好。

2018年2月,一直卧床的老人病情突然加重,陷入昏迷。信秀荣请村医打针输液,给老人喂些奶粉等流食,两个多月后,老人还是无疾而终,安详逝去,享年93岁,成为草桥村岁数最大的男性。村民们都说贾进朴老人家有福气。

“孝敬老人,是咱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俺是庄户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知道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就得算数。”为了自己的诺言,为了他人的嘱托,为了让离世的老伴九泉之下放心,信秀荣把照顾贾进朴老人当成了自己的一种责任,二十多年来,信秀荣用真诚温暖了老人的心。

农村大众报通讯员孔德双

刘吉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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