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死亡密码的女法医们

宋婷(左)、于海婷(中)、高婷(右)三位女法医在化验室里工作。□本报记者尹彤

本报通讯员侯宪锋张中平

她们是年轻的80后,俊俏的面庞上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她们是英姿飒爽的警营之花,时刻肩负着守护一方平安的重任。在常人眼中,她们是带着一丝神秘色彩的法医。为使案情拨开云雾见青天,她们会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案发的第一现场,用细致的勘查助力案件的侦破。她们,就是汶上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技术中队里的“三朵金花”——高婷、宋婷、于海婷3位女法医。

与亡灵对话

每一个细节只为让逝者安息

提到法医这个职业,相信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把它与凶杀、血腥、尸体、恐怖联系在一起。可是,汶上县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的“三婷法医”,却与以往影视剧上的法医形象有所不同。她们用女性独有的细致与耐心,让法医这个看似冰冷的工作有了温度。

高婷,2009年大学临床医学毕业后便来到汶上县公安局从事法医工作。在“三婷小组”里,1985年出生的她年龄最大,工作经验也最为丰富。她当初之所以选择法医这个职业,就是因为觉得它是很神圣的。一方面,法医可以帮助案情的侦破,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有效震慑犯罪分子；另一方面,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法医工作带给她巨大挑战。7年的法医生涯让她接触到社会中一些阴暗面,也让她见证了比常人多的生死离别。这一路走来,她的内心由最初简单的心痛、怜悯、不忍直视,逐渐磨练得坚硬、冷静、波澜不惊。

“记得那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接到群众报警称在某河沟里发现了一个被绳索捆绑的男尸。由于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已经难以进行尸体表面检查,于是大家就强忍着难闻的气味开展解剖。”高婷介绍,经过仔细的辨别,最终发现该男子是先被人击打头部杀害后又被抛尸,小河沟并非案发第一现场。

高婷说,作为一名女法医,在众多的案件中最难以接受的还是强奸杀人案,面对这些犯罪分子的兽行,尽管她心中燃烧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可她还是非常认真地做提取、检验等工作,“我的所有专业操作直接关系到犯罪证据的构建,只有证据扎实可靠,才能让这些犯罪分子受到法律的制裁,才能让逝者得到安息。”

练就“火眼金睛”

探究真相只求让生者宽慰

去年8月,汶上县一乡镇高某母子两人在家中死亡。接警后,三位女法医迅速赶赴现场进行勘验取证。由于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恶臭无比,没有携带任何防护工具的前期办案人员,还没进入现场就被熏吐了。

“尤其让我感到震惊的是看到死者的第一瞬间,整具尸体已膨大得像个巨人一样……”回想起自己经历的第一起尸检,1988年出生的于海婷至今仍难以忘怀。由于该案件涉及两条人命,在当地引起了强烈的反应。面对如此恶劣的现场环境,大家只能努力克服,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勘查,固定有关的痕迹、物证及其他信息。就在勘察过程中,一个细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尸身和尸体周围有大量的死苍蝇和死蛆虫,她们由此判断死者极有可能是中毒身亡。果真,大家随后在死者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农药瓶子。不过,既然是中毒,就要确定是他人投毒还是自己服毒。考虑到现场还有残羹剩饭,法医随即对食物进行取样。

结合高某的精神病史,法医最终推断高某自杀的可能性很大。这下,老百姓们恐惧的心最终放了下来,往日平静的小村庄此刻再次恢复了平静。“干我们这份工作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找到凶手当然很重要,可是能够让生者的心灵得到一点宽慰,也同样重要。”于海婷告诉记者。

维护公平正义

用事实讲述法医职责

“2015年度,共检验伤情2100余人次,检验尸体40余具,出具鉴定文书1200余份,提取生物物证140余份,利用DNA破案数十起……”这便是过去的一年汶上县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的女法医们交出的答卷。

作为一位基层公安局的法医,除了要承担非正常死亡尸体及刑事案件尸体检验鉴定外,她们还要承担汶上辖区内法医伤情检验鉴定、现场勘验、信息录入、参与案件侦破等诸多繁杂的工作。尤其是伤情检验鉴定工作,更是占据着三名女法医全部工作量的近七成之多。每年2000余人次的检验鉴定量,其难度可想而知。

2013年加入到法医的宋婷是“三婷”之中最活泼、最开朗的一个。可即便是这么一个开朗的警花,在面临日常繁杂、枯燥的鉴定工作时依然感受到无尽的压力。“这种鉴定结果是罪,另外一种鉴定结果则是非罪。法医检验鉴定意见作为侦查办案、定罪量刑的依据,来不得半点马虎,我们深知它的严肃性和重要性。”宋婷说,有一次,一位头部被马扎砸伤的伤者,头顶部有一创口,他提供就诊病例资料CT显示左侧颞骨骨折,但其头部创口位置与骨折位置不一致,且距离较远,但上级医院复查CT对该骨折描述模糊。“到底是两家医院CT报错了还是真骨折?骨折是陈旧还是新鲜?”为弄清病情真相,法医唐立冈拿着CT片子找医院影像专家咨询,反复研究伤者损伤、CT表现,并对伤者进行再次复查,经过细致对比,最终大家发现伤者左颞部在头发内隐藏一条细条形疤痕,因时间较长,疤痕已与周围皮肤融合,且疤痕走向与骨折位置走向一致,确认该处骨折为陈旧骨折,与本次外伤无关。在事实面前,伤者不得不承认该位置曾经被玻璃砍伤过。

法医,既然是一个职业,那在24小时里就要随叫随到。她们既不能像其他的妈妈一样每天按时接送孩子,也不能经常陪着好姐妹逛街、买新衣服……不过,无论多么艰苦的工作,总会也必须有这么一群无私付出的人为之不懈努力。这三位女法医都是刚刚生完宝宝不久的年轻妈妈,可是,为了这份事业,她们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交给工作,让最美的青春年华融入到每一个案件勘查、每一份检测报告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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