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雒古城遗址中发现的板瓦(资料图片)
上雒古城遗址中发现的箭镞(资料图片)
新闻提示: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西安北郊汉长安城遗址出土了大量的“泥坨坨”——秦封泥,被学术界誉为“秦代文书封缄制度的结晶”“秦朝中央的档案馆”“继秦兵马俑、秦简牍之后,秦文化发展史上第三大考古发现”。二十年前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收藏了其中的精品781枚,二十年后随着研究展示工作的普及和深入,其价值和作用不断显现出来,成为世人关注的亮点。
8月10日,由商洛市文广新局和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联合主办,商洛市博物馆和商洛古文化研究院承办的“道在瓦甓——秦汉砖瓦拓片书画名家题跋艺术展暨商洛历史文化研讨会”在商洛市博物馆举行。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向商洛市博物馆赠送了“上雒丞印”、“商丞之印”秦封泥复制品两件,两件“宝物”把商於古道的历史提前了100多年,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对商洛的历史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上雒丞印”把商於古道历史提前100余年
或许人们不知道,当年秦封泥是一文不值的“办公垃圾”。印章拓到纸上是从唐代开始,之前都是拓在泥上。因此,秦时印章拓在竹简文书或各种物品上,留下了封泥。收到的人拆封完后,大量封泥被当成办公垃圾焚烧。泥土制成的它们,一部分烧成了陶保留了下来。上世纪90年代中期,位于西安市北郊汉长安城遗址上的相家巷村里,几位村民在田里耕地时,突然发现翻落的泥土中几个小小的、坚硬的“泥坨坨”滚了出来。很快,北郊出土了一批神秘“泥坨坨”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在西安文物界和收藏界内引起了关注。当年那几位相家巷村村民并不知道,他们挖出的正是穿越几千年依然保存完好的秦代文件“密码”——秦封泥。
“秦封泥的大小大多在2.5-3.5厘米左右,跟今天的邮票差不多大小。”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馆长庞任隆说,最初出土时,秦封泥五颜六色、异彩纷呈,不仅“颜值”颇高,而且在方寸之间传递出诸多历史信息。比如按照史料记载,秦代的“三公”是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史,在这批秦封泥中就可以见到“丞相之印”、“左丞相印”和“右丞相印”。
国家一级文物“上雒丞印”封泥是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独有的一枚秦封泥。“雒”同“洛”,“上雒”是陕西省商洛市古建制的名称。由于种种原因,“上雒”一直被误认为是始于汉代由商分置的建制,如《商州市志》中记载“商洛,因居洛河上游故名,战国时即有。汉朝忌水,将上洛改为上雒,这是用雒字的开始”。西北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张俊雅认为,“雒亭”的发现和2000年在商洛市商州区寒川佛诞公园附近发掘的两件带有“雒亭”铭文陶罐的发现,推翻了因汉朝忌水将“上洛”改为“上雒”而得名的论断,特别是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珍藏的“上雒丞印”封泥的亮相,更是与此吻合。更为可贵的是,“上雒丞印”封泥的发现使商於古道这一商鞅封邑的历史之谜得到了解释。通过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及陕西省其他文物机构对“上雒丞印”封泥的研究,把商於古道的历史提前了100多年,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这对改写商洛市的历史有决定性的意义。
秦代陶罐上首次发现“雒亭”铭文
值得注意的是,在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收藏的秦封泥中,可以分出“郡县亭里”一大类别,其中能看到的郡名县名就有150多个。根据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所记,在秦全图的四大区域中,秦封泥能够与其中标注郡县地名相合的有73枚,其中关中诸郡25枚,如蓝田、芷阳、高陵、栎阳等;山东南部诸郡36枚,如泗水郡的四川(泗水)、城父、符离、下相、彭城等;东海郡的晦(海)陵、堂邑、东阳;东郡的有东阿等;山东北部诸郡8枚,如巨鹿郡的河间;邯郸郡的邯郸;河东郡的蒲反、安邑;淮汉以南诸郡4枚,如九江郡的寿春;汉中郡的南郑;巴郡的阆中等。
“让人惊奇的是,如果把封泥上的郡县的分布区域标注在地图上,就会发现它们并非是凌乱不堪的,而是趋近于秦始皇巡游全国路线附近的郡县。以第五次巡游为例,在所经的蓝田、上洛、商、邓、蔡阳之后,就出现了云梦、庐山的封泥……”商洛古文化研究院院长王国伟在查阅资料时发现,《中国历史地图集》中没有标注的郡县地名,在这批秦封泥中也有29枚,其中关中诸郡10枚中就有“上雒”。
“2000年6月考古人员在商州区孝义刘二村发现出土灰色陶质罐二件,罐子肩部各有一方戳记,其中一方为长方形,白文带边框,印文有‘雒亭\’二字;另一方亦为长方形,白文无边框,印文‘楚里孙\’三字,字体均为小篆,笔画工整,这是在商州出土的秦代陶罐上首次发现铭文。”王国伟说,“雒”特指上雒,是秦延续战国魏,魏沿春秋晋的建制。晋前上雒为上鄀,即《唐代漕运终极码头的发现探源》所指的古方国城上鄀,也就是今商洛市商州区寒川佛诞公园下的孝义古上雒城遗址。
王国伟认为,秦陶罐有“雒亭”铭文记载,证明此地应属秦上雒建制地,也证明此地是古上雒城池所在。陶罐“雒亭”是“上雒县”“上雒亭”缩写,如同此前发现的封泥“咸阳”和“咸阳亭”一样,是直接隶辖关系。
上雒古城曾是“水中之城”
《陕西第三次文物普查丛书》描述的孝义古城是:“汉代,位于商州孝义代街村七组(原古城村)……三面均临丹江,城址略成扇形……东西长约900米,南北宽300米,面积约27万平方米。城址西部残存夯筑墙垣,残高1.4米。遗址表面文化遗存丰富……”书中只说了是汉代“原古城遗址”,没有说是什么名称,更没有说是“上雒城”,肯定是考古者有疑惑的地方。
那么,文物普查所称的“原古城遗址”是否就是人们苦苦寻觅的“上雒古城”?
“古城湾椅子圈、寺岭子在中间、龙王庙坐河边、圣水庵悬半山、老龙疙瘩戳破天、普光寺塔寺前后殿、丹水绕城白龙冠、神出佛入几千年。”王国伟发现,当地村民都会说的关于“古城八景”的民谣中描述的“古城湾椅子圈”是说这个地方的地形如同“太师椅”,河床像太师椅的扶手。河床的大圆转弯处是独立的山崖,如同太师椅高高的靠背;城就在太师椅的中间,恰似“四平八稳”的“太师椅”一般。“丹水绕城白龙灌”是说丹江天然的护城河,如白龙吐水绕城而过。
这一些描述不正是水中之城吗?王国伟兴奋不已,趁二龙山水库放水之际,用泡沫板和木椽扎了一个小木筏,沿丹江顺流而下,考察古城遗址。“一路漂向《左传》记载的“仓野”之地——下野村,过将军屯,碰碰磕磕漂漂停停,在高桥村的岸边上岸。虽然丹江已不通船,河床变窄,但古城‘三面均临丹江(洛水)\’的痕迹仍在。”站在古道边,王国伟看到,四边的山和葱茏的树把丹江河水紧紧地逼成倒“U字形,古城就在倒“U”字形突出的上洛塬中间。U”字很窄,左右300多米,上下1000多米,所以城也建的很窄。一些地方的城墙遗迹就紧挨着丹水,最低处比河床高8-10米。
上雒古城是把山与水、城与水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的不朽佳作。山是水的屏障,而城廓建在丹水崖边,从水中攻城实属不宜。“在古城遗址中还保留着一些清、民国时期的建筑。在城边,到处是汉代瓦砾、箭头等遗存。有几个石碑刻着字,其中一个大的石碑被放在一个变压器下当座子。”王国伟慨叹,历史已成为过去,如今铁路、高速公路已双双穿过“仓野”之地,但这里仍留存着难得一见的古风、古韵和两千多年前的遗迹,不能说不是一大幸事!
丹江是“商”与“上雒”的界河
“作为挚友,五六年前我就陪王国伟多次去过他发现的‘上雒古城\’拍摄。”在今年5月份国内数十家媒体报道了“‘上雒丞印\’把商於古道的历史提前了至少一百余年”的消息后,王晓宁再次随王国伟到古城遗址探访。
“商州区夜村镇刘一村和丹凤县棣花镇雷家坡村相连的雷家坡桥,这座新桥和旧桥是人们曾经走过千万次的丹凤和商州的界河桥,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它就是史料没有记载的一条以水为分界的地方。”王国伟说,这是秦始皇统一中国时的商(县,今丹凤)和上雒(县,今商洛市商州)的一条界河。过去的雒水(不是洛水)、丹水,现在的丹江就是商与上雒的分界河。这条界河春秋时一度曾是晋楚的界河。上雒为晋国所有,商地属楚(刘二村所挖掘的秦瓦罐有“楚里孙”文字记载)。之后就为秦上雒和商的界河。
“从此处逆水上行6里就是上雒古城,顺水而下过棣花就是现丹江漂流地域及明代徐霞客写游记的龙驹寨了。徐霞客是这样描述的:‘出龙驹寨,桃雨柳烟,所在都有。\’意思是从龙驹寨出去,桃红柳绿,所到之处一片春色。”站在雷家坡桥下,王国伟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段以界河为历史的过程。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丹江河水绕过上雒城而下6里余处是峡口,两边是山,水从左边山脚横流向右边山脚,形成长约1300米、宽约100米的天然屏障“水墙”,然后顺右边山脚而东去。回望西边,是刘一村,靠河边是一片未开垦的农田,据说刘一村和刘二村处是古时的“牌楼街”市场,有大牌匾,商与上雒的人都在这里进行交易。
王国伟说:“丹水因军事和漕运而繁荣,秦、汉、隋时丹水(秦前是雒水)上的船可行至丹水山下,唐朝时丹江河水虽无以前流量大,但漕运大船仍逆行至雒源。”当然,在牌楼街交易、游逛,上雒的人很方便,商的人就要渡船了。徐霞客这样描述此地:“大溪自西注于东,循之行十里,龙驹寨。寨东去武关九十里,西向商州,即陕省间道,马骡商货,不让潼关道中。溪下板船,可胜五石舟。”王晓宁本报记者赵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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