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兵父子开一家满是童年味的豆腐脑店济宁游子遥购八成熟炸串

魏兵继承父亲的事业,继续坚守在豆腐脑小店。华灯初上,豆腐脑店依然有人排队。文/图本报见习记者孙璇

一直以来,浣笔泉路是吃货们的福地,人头攒动。沿着核桃园路往东,拐进一个胡同有家经营了29年的豆腐脑店,绿荫蔽日,闹中取静。每天下午3点半店里一天的营生开始了,5点一刻,店门前排起了长队。“羊肉,肉筋,鸡肉,豆腐,这四样是卖的最快的。”看着踌躇的顾客,老板魏兵主动招呼着。一碗豆腐脑,加上炸串就是济宁人的一份下午茶。

老魏和小魏

都是“活计算器”

从父亲魏朝贵手中接下这个摊子已有8年,魏兵有两个本事,算账和记人。他能够同时记住5个顾客的喜好,豆腐脑放不放醋,多辣还是少辣,要什么串,要几个串,那边顾客刚点完餐,这边他张口报价格。小魏是个行走的活计算器,鲜少出现纰漏。别人夸他奇了,小魏说自己都习惯了,他还是最佩服老魏,一次能记10位顾客的点餐内容,另外《毛主席诗词》、《木兰辞》都能记下来。

小魏年轻那会儿,是个北漂。毕业于哈尔滨医科大学,恰巧毕业那年所学的专业不能考医师证。趁年轻多出去闯闯,小魏孤身北上,遇见自己的爱情,过得还算不错。身处繁华的大都市,街边的霓虹灯闪烁,漫步宽阔的城市街头,却总也忘不了家乡的路,而前途又迷雾重重。漂了两年,小魏逃离北京,携女友回乡。此时的老魏因操劳所致,心脏病也越来越严重。这个店不大却花了老魏半辈子的心血,关门?老魏舍不得也撂不下。

小魏看父亲辛苦,就接下了这个担子。夏天,做豆腐脑的房子里是个桑拿房,小魏汗如雨下,好像随时都能晕倒,老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也只能狠狠心。最初的一年对小魏来说是个噩梦,记人总也记不住,白天卖豆腐脑,晚上做梦接着卖豆腐脑,连梦话说的也是豆腐脑。一年后,小魏学有所成,能够一次性记住5个顾客,但老魏并不满意,“年轻人,浮躁,得顺顺心”,春夏秋冬又一春,老魏这才放心把小店交给他。但豆腐脑的秘诀始终没告诉他,要是想偷偷学,小魏完全办得到。他也不着急,完全尊重父亲的选择。

穷苦家的孩子上学是一条道路,老魏做豆腐脑总是把姐弟俩带身边。“知道苦了,才能上进”,这是老魏的教育方式。这个不大的小店先后走出两个大学生,小魏的姐姐如今是中国海洋大学的博士,老魏逢人便夸。小魏则继承了这个小店。有人说,大学生卖豆腐脑,屈才了。老魏不管,在他眼中,踏踏实实凭本事吃饭才是正经,稳重的小魏是他的骄傲。最初的小魏也有些不好意思,时间久了,守着自家的店,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少年结缘豆腐脑

意外讨得老秘方

老魏家的豆腐脑店29年了。上世纪90年代,老魏下岗后,为了讨生活,养家糊口,不得不琢磨个营生,他这才想起了少年时乡下的一家豆腐脑店。那时的老魏还是个少年。

7岁时,老魏跟随父母上山下乡,来到泗水。12岁那年,他经常去一家老人家的豆腐脑摊喝豆腐脑,一来二去就熟了。老人家做豆腐脑用的是老法子,也没传承人。此时的老魏正是好奇的年纪,问东问西,老人家也不避讳,都说与他听。慢慢地,老人就将做豆腐脑的法子传给了他。此时的老魏尚不知晓他今后的大半生都和豆腐脑结缘。

老魏看重青少年宫的学生多,就选在这开了个豆腐脑店。起初是小魏的母亲不定时的经营,贴补家用。老魏下岗后才转为全职。2007年,青少年宫面临拆迁,为了不流失老顾客,魏家的豆腐脑店搬到了临近的核桃园。

老魏家的豆腐脑颇有考究,食之略带甜味,筋道顺滑,堪称一绝。豆腐脑的做法保留着传统的手工作坊形式。一碗豆腐脑从泡豆子,磨豆浆,烧开,投料,定性,需要40分钟的时间,而熬制当天的量需要4个多小时。一套功夫下来,从挑选豆子,到水和豆子的比例,熬制的火候都有考究。

一碗好喝的豆腐脑选好豆子是关键,水和豆子的比例要适当,磨得豆子要细,豆子浓度大才香。老魏琢磨过5种豆子,本地的豆子豆油大,做出的豆腐脑才筋道。“早些年,本地豆子少时,就用东北的豆子,但那种豆子发脆。”老魏说,做好豆腐脑还要掌握好火候。

开店坚守29年

散发浓浓童年味

魏家的豆腐脑存在29年,不仅仅是味道好,更重要的是它见证了一代人的成长,留下的是童年的味道。大人带着孩子再携三五好友,靠着口碑,老魏的豆腐店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户群。不少是以前在青少年宫学跳舞学画画的孩子长大了,带着自家的孩子来寻找老味道的。在他们眼中,这里的豆腐脑是有人情味的。张萍是这家店的老主顾,一路追随,见证了这家小店的近30年的历史。每次下班都会来喝上一碗豆腐脑,过9点了,不死心,也要来看看,她寻找的是从前怀念的老味道。出门在外的游子过年了不能回家,豆腐脑是寄不了了,只能让小魏寄八成熟的炸串解解馋,聊表思乡之情,最远的是寄到海南。现在小魏在济宁城也小有名气,剪个头发都能被主顾认出来。

天色向晚,排队的人越来越多。隐藏在街头巷尾的小店,也亮起的橘色的柔和灯光,夜归人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暖胃又暖心,每天差不多有将近300人来光顾这个不足30平米的小店。晚上八点半,最后一碗豆腐脑卖完,此时的小魏站了5个小时,有些疲惫,不时的打起了哈欠。微风袭来,溽热渐渐消散,有些凉意,这是小魏一天中他最放松的时刻,但也并不意味着一天的结束。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习惯吃外边的饭菜,回家吃过饭,将器具洗净,一天才算结束。8年的日复一日的生活,魏兵有得有失,有辛苦也有收获。一心扑在小店里,与老友渐行渐远,青丝中藏了些许白发。而他也从浮躁的青年步入中年,一颗心也沉了下来。最看中的还是家庭,忙里偷闲,他会偷偷的翻看妻女的照片或是发个微信。遇到下雨天不开张,难得闲下来的小魏最喜欢守在家里。店里一人忙不过来,小魏的母亲和堂姐都来帮忙,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让母亲停下来,好好休息,不用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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