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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应该怎么过

来源:临沂日报 2019-03-01 12:07   https://www.yybnet.net/

陈小兰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握着手机就是打不完电话了。一会儿给她小时候的同窗好友打,一会儿又给当年和她一块儿下乡的老姐妹打。打了一圈儿,其实就是想告诉人家一件事,她搬新家了。

她的同窗好友,还有那些和她一块儿下过乡的老姐妹们,早几年就住上宽敞明亮的新楼房了。她的条件不如她们,还一直住在当年针织厂分给她的两间上世纪70年代盖的50多平方米的平房里,现在大家都把那个地方叫做“贫民区”。这几年,“贫民区”里大多数有本事的老工友都买了新楼,陆陆续续地搬走了。他们的破旧房子,租给了进城打工和做生意的农村人。陈小兰每次走进“贫民区”,就会发现眼前又多出了许多张新面孔。她在那个“贫民区”已经住得到了令她厌恶和仇恨的地步。她有时想,如果放火不算犯罪,她恨不得点燃一把火,把那个破烂肮脏的“贫民区”烧得精光。特别当有人要给她儿子介绍对象,问她住在哪个小区时,她都显得无地自容。她好几次都鼓足了勇气,打算先交上首付,再办个银行按揭,买一套新楼房,但当她要实施这个伟大的计划时,家里又遇到事了。

那天早上,本来体格非常健壮的周玉国去上厕所,突然就一头栽倒在厕所里。她正在院子里自己搭建的简易厨房里做早饭,几只老母鸡还在院子门口的垃圾堆里刨小虫吃,有人突然跑来喊她,你老公昏倒在厕所里了!她惊慌得连稀饭锅都忘了从蜂窝炉上端下来,就匆匆跑去了。邻居们都过来帮忙,把她老公周玉国从厕所里抬到了外面。她又急忙打120电话。救护车来了,拉着周玉国上了县医院,抬进了抢救室。一检查,是脑出血,幸好送来得及时,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周玉国的命算是保住了,但人偏瘫了,说话口齿也不清楚了。企业破产之后,没有单位给职工买医保了,下岗职工都自己买。她算了算,她和老公如果自己买,一年需要交6000多元。这个数字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小数字。她在一家大酒店上班,每天刷盘子洗碗、洗菜剖鱼切肉片,要工作10多个小时;老公在一家钻井机厂干油漆工,整天身上花花绿绿的,两人工资加在一起,一月才3500多元。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因为买不起房子,谈了好几个女朋友,都吹了。后来儿子到了27岁,还没结婚。她这些年来,总千方百计想多挣点钱,好给儿子买上楼房,儿子成了家,也了却了她的一份心事。那个医保,她掂量过来,又掂量过去,最后还是没有舍得买。后来,她又觉得万一真有一个大病怎么办?她就选择了那个最便宜的城镇居民医疗保险,一年一人交150元。她买了一份,老公一份。那个保险,如果在县城一级医院住院,还能报销百分之五十左右,到市里或者省里的大医院住院,只能报销百分之二三十。谁知道,越怕摊上大事,越是摊上了。老公这次住了一个多月院,竟然花去了10多万。原来手里有16万,在小县城房价不到5000元一平方米的情况下,买个120平方米的房子,交上个首付,还勉强够了。但这下子钱花掉了,勉强也不够了。她的计划又打了水漂。

陈小兰感到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一辈子就好像从来没有遇见过什么走运的事情。

40年前,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小县城里一些知青,家里有关系的,都想办法把儿女安排到工厂当工人。关系不是很硬的,但能托上人的,也想办法把儿女送到县里指定的知青点。指定点,有知青办的干部带队,而且都是比较富裕又离县城很近的村庄,那里生活不是很艰苦。她和周玉国,还有几个知青,却下到了一个十分偏远又十分贫穷的小山村。她那时候才17岁,从小在城里长大,父母没叫她吃过苦、受过罪。可是在那个小山村,她吃了不少苦。冬天农业学大寨,修河道,造良田,她和社员一样,推独轮车,挑上百斤重的担子。而夏天,农村的蚊子又特别多,知青们虽然都带了蚊帐,但看到社员们都没有蚊帐,也不好意思挂出来,为了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就任蚊子把身子上咬出一个个大红疙瘩。

不过,那时候虽然苦一些,但陈小兰还是感到很幸福。她那时候正在收获爱情。周玉国是一个老实青年,不爱说话。他的家庭有些问题,父亲解放前当过国民党政府的警察,解放后,虽然还在公安局当警察,但文革一开始,他父亲就遭了殃。周玉国知道自己的家庭有问题,所以他在知青点里总是夹着尾巴做人。陈小兰爱上他,是那年修河道、造良田时。陈小兰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装了满满一车土,在过一个临时搭建的独木桥时,看到挢下河水哗哗流淌,有些眼晕,心里就格外发慌,又加上力气小,没有抓稳车把,结果连人带车都翻进小河里。就在这个时候,在岸边挖河沙的周玉国看到了,急忙跑过去,跳下去,一把把她抓起来。打那以后,她就喜欢上周玉国。她有事没事主动去找周玉国说话。周玉国那时候心情很苦闷,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到村子外面的山顶上,拿着一个日记本,瞅着对面的山峰、田野、小桥、村庄,不停地画。周玉国画得很好看。陈小兰喜欢上周玉国后,就经常陪周玉国上山顶画画。有一年,曲阜师范学院来农村招收美术学生,专门招收知青和农家子第。周玉国也去报了名,他的考试成绩是全县第一名,但政审没过关。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问题,他那年就去上大学了。也许他上了大学,和陈小兰就成不了夫妻。但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安排陈小兰和周玉国必定是夫妻。那一年,陈小兰和周玉国又好不容易熬到了知识青年返城,他俩竟然又一起被分配到县针织厂。开始当学徒工,工资虽不高,但那段时间,还是很欢乐的。可是,后来企业破产了,职工全部下岗。紧接着,就是一桩桩叫人头疼的事情接踵而来。那时候,陈小兰和周玉国已经结婚了,他们积极响应国家的计划生育号召,只要了一个孩子,就是儿子周小东。企业破产那一年,陈小兰36岁。针织厂被法院进行了拍卖,拍卖的原则,厂里可以选出一个挑头的,必须是代表职工去参加竞拍,结果还是原针织厂的厂长去参加拍卖会。县政府派来的破产领导小组还没有走,他们说企业卖给个人,但还必须实行股份制,厂长和工人们都必须有股份,可是工人只占很小的股份,厂长占大股份。这个厂被厂长拍到手后,他比过去的权力更大了。厂长根据市场需求,要调整产品结构。过去生产针织品,已经没有市场销路了,要转产生产纺织品。企业一转产,就要更换设备,大部分工人都成了新手,厂长就实行一刀切,35岁以上的女工,全部在家待业。厂长也不说解雇工人,因为工人手里都有股份,他还没法解雇。他就说,可以把手里的股份卖给企业,然后买断工龄,企业给一定的一次性的补偿,但以后便与企业彻底脱离关系。如果不想卖股份,也可以在家待业发生活费。工人都知道,那点生活费够养活谁呢?还不够塞牙缝的!他们就干脆卖掉股份,买断工龄,从厂里拿点钱,去另谋出路。于是,厂长用这个方法,便很轻松地就把大部分职工的股份收到自己的名下,那个厂也名符其实地变成了他的私有财产。陈小兰和周玉国就是在这个背景下,与针织厂彻底脱离关系了。

那时候,陈小兰为了再就业,确实绞尽脑汁。这时,小县城里一些新生的私人酒店、私人商场和私人小企业,雨后春笋般地不断涌现,她便在酒店寻了个工作。她当时也想过自己干,租间商铺卖服装什么的,但手里没有多少资金,又怕卖服装赔了钱。她前怕狼后怕虎的,最后还是觉得去给人家打工,少挣点工钱,但比较保险。可这个想法,结果就误了她的一生,使她永远贫穷,永远买不起房子,永远属于“贫民”那个阶层。为了房子的事,她和周玉国也不知谋划了多少次,想了许多办法。比如向亲朋好友借点钱,找双方父母帮帮忙。可是这些想法,又被她一个一个否定了。她和周玉国结婚后,这个家,不管遇到大事小事,都是她说了算。周玉国一直是不吭一声,也不提反对意见。他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也是一个没坏心眼的男人,但也是一个没有开拓进取精神的男人。有时,他听陈小兰不停地唠叨房子的事,也忍不住说一两句,咱们现在不是还有地方住,还没有住在露天里吗?陈小兰生气地说,可咱们的儿子呢?眼看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成家,不就是因为没有房子吗?唉,你呀,整天就是这么不急不躁的,好像这个家的日子,都是我一个人过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某些方面,周玉国与陈小兰真的太相似了。

但周玉国的生活,似乎就像一盆平静的水,在他的手里端着,永远也翻腾不起汹涌的浪花。

下岗之后,他在钻井机厂找到了一份油漆工的工作。油漆工,天天与油漆打交道,油漆和稀释剂中,都含有多量苯或甲苯、二甲苯,人体长时间吸入,就会慢性中毒。周玉国一干就是20多年,直到出现脑出血、偏瘫。但是他现在也很着急,不能就这样变成一个废人吧?他还想恢复劳动能力,就像陈小兰说的,日子不是她一个人过的,是大家一起过的。他想,如果自己恢复劳动能力了,重活干不了,可以在“贫民区”外边的街道上,摆一个小摊,卖点蔬菜、水果之类吧。现在这个家,收支还算平衡。因为他不上班挣钱之后,陈小兰又办理了退休手续,陈小兰一月也能领到1800元退休金。但是,他如果能及早恢复劳动能力,给家里再多挣一份钱,这不是更好吗?为了恢复劳动能力,他每天早晚,坚持围着小广场走15圈。刚出院时,别说走15圈,能走上1圈,都十分艰难。他强制自己康复训练后,有时都走得满头大汗。陈小兰心疼地说,你想出去活动,换换新鲜空气,要不我给你买一个轮椅,每天早晚推着你吧?周玉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变成一个正常人。不是咱们还想买房子吗?光你一个人挣钱,肯定是买不起房子的,还得我们共同努力。陈小兰听了这些话,都心酸得不想再为房子奋斗了。她突然很温柔地说,老公,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咱们一辈人,管一辈人吧。儿子没房子结婚,那是他的事,他自己去努力吧。咱们就住在这个破房子里,只要两个人恩恩爱爱,也不冤枉在这世上走一回。

儿子周小东,还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和他一样大的同学,基本上都是还没有找到女朋友之前,家里就给买好了房子。条件好的,还买上了小轿车。他们和女朋友约会,有一些女孩子很直率,张口就问,有房有车有票子吗?如果是“三无”产品,那就免谈!那些男孩子,就自豪地说,走!我拉你去看看我的房子吧!可是周小东从来就没有这么潇洒过一次。

他上学的时候,学习很好,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重点大学,毕业后,又很顺利地考进了县委办公室,做了一名文字秘书。但他工作资历短,没有积蓄。上大学全是自己贷的助学金,他一面工作,一面还贷。他的性格又随周玉国,不急不躁,都27了,也不急着结婚,倒把陈小兰急出病了。有一段时间,陈小兰整天害牙疼,都是因为周小东和女朋友又分手了。陈小兰就怀疑儿子这辈子是不是真的要打光棍了。周小东就安慰母亲,不要急,慢慢奋斗,以后什么都会有的。陈小兰说,还不急?还慢慢奋斗?如果像你老子那样,我看就得奋斗到100岁。儿子说,其实,你别小看我老爸,他就是机遇不好。如果那年他真上了大学,肯定混得比现在强一百倍。陈小兰说,那也不一定。儿子说,你还记得前几天给我老爸打电话的那个人吗?陈小兰说,怎么不记得,他住在汶河大酒店,想约你老爸过去叙叙旧,你老爸却一口拒绝了。儿子说,我在县委办公室和我们主任一块接待了他,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陈小兰说,你老爸告诉我了,他是省美协的一个主席,当年和你老爸一块去参加曲阜师院的美术招生考试,你老爸考了第一名,他考了第六名。当时学院就招收5名学生,你老爸的政审没通过,他捡了一个漏,被录取了。儿子说,是呀,第六名现在都当上了省美协的主席,老爸当时是第一名,现在不得更厉害啊!

陈小兰终于遇到了大喜事。

过了年之后,小县城县委换届,从外面来了一个新书记,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来到“贫民区”视察。他走了之后,“贫民区”就沸腾起来了。第一个知道消息的,是陈小兰,是儿子给她打来的电话,那天儿子也正好跟随新县委书记视察,儿子还被县委办公室指定为新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儿子告诉她,那个“贫民区”,马上就要旧城改造了。还告诉她,政府能拿到几十亿的土地出让金。陈小兰不明白土地出让金是什么意思。她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地方拆除了,她那个破房子能补偿多少钱,能换一套多大的新楼房。很快,拆迁的各项工作就全面展开。政府给出的补偿条件,还挺优惠。陈小兰第一个搬出了“贫民区”。

陈小兰发现,人如果走了时运,想躲也躲不开。竟然有那么多好事情,一个个接踵而来。

开始是周玉国的康复训练取得可喜成果,他已经在那个小广场突破了行走20圈的历史纪录。后来是儿子传来了喜事,有一个叫毛珊珊的姑娘,爱上了他。这个姑娘是县政府这次招商引资引来开发“贫民区”的万隆房地产开发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她作为万隆房地产开发集团总代表,与新来的县委书记接触密切,中间的上传下达,自然离不开周小东。毛珊珊与周小东第一次接触,就一见钟情。当然,周小东知道毛珊珊是万隆房地产开发集团大佬的千金,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是,他越是躲躲闪闪,毛珊珊就越喜欢他。毛珊珊觉得周小东又纯真,又可爱。毛珊珊曾有过爱情创伤,刚和男朋友分手,男朋友的父亲也是一个房地产大佬,他从国外留学归来,准备接老子的班。两人准备结婚了,请柬都发出去了,但有一天,毛珊珊突然发现他的生活非常混乱。那天也巧了,毛珊珊从他那里走后,忽然想起手机忘在他的别墅里,又开车返回去拿手机。毛珊珊走进别墅,用钥匙打开卧室的门,竟然看到他赤裸地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人,躺在床上。毛珊珊当时脑袋就大了,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去了。

正好这个小县城有一个项目,毛珊珊作为集团总代表,替父亲料理项目,也想在这个宁静的小县城,疗养一下她那颗受伤的心。毛珊珊大胆地把陈小东约到酒吧,向他表白了心声。周小东很惊慌,还没有思想准备,既不了解毛珊珊,也不门当户对,他不能马上答复她。毛珊珊说,我也不要求你马上回答我,反正这个项目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完的,日久见人心,我们慢慢互相了解吧。

转眼间,一年时间过去了。

“贫民区”旧城改造工程,首先盖好的回迁户居民楼,比计划提前一个月交付使用。房子带装修,买上家具家电,拎上皮包,就能入住了。

陈小兰抓阄,抓到了二十一层。那天,她带周玉国坐电梯上到二十一层,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一道很亮的光,就从客厅阳台的钢化玻璃窗直射在她的脸上,竟然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周玉国也惊讶地“啊”了一声。

他们站在二十一层的阳台上,往外看去,整个小县城都尽收眼底。他们看到了小区刚落成的大门楼,上边镶钻了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皇都花园”,陈小兰对周玉国说,啊,我们的“贫民区”原来叫“皇都花园”啊。周玉国说,是啊,是啊,这些开发商,真会起名字。陈小兰说,可我们还不富有啊,这座房子,还有二十万贷款还没还上。周玉国说,担忧什么?先住上再说吧,贷款我们想办法还。陈小兰说,你终于说了一句男人说的话。周玉国皱着眉头。陈小兰说,怎么,不理解我说的意思吗?周玉国摇了摇头。陈小兰说,你慢慢想吧。

他们正说着,周小东和毛珊珊也走进房间。毛珊珊对陈小兰说,阿姨,我是来征求住户意见的。对我们的建筑质量和房屋装修设计,满不满意呢?陈小兰连连说,满意哟,满意哟。周小东脸红红的,瞅着母亲和父亲,也没说话。毛珊珊说,阿姨,你们先看,我去别的楼去看看,然后就先出去了。周小东才对母亲说,妈,她就是我以前对你们说的女朋友。你们觉得,行吗?陈小兰和周玉国都惊呆得张着了嘴。陈小兰说,她是万隆房地产开发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呀。周小东笑笑说,妈,爸,我也得过去看看了,你们慢慢地欣赏吧。周小东说完,也走了。

陈小兰瞅着周玉国,突然说,老公,这是现实还是梦呢?

◇李世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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