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冷炳豪
灯亮起,光炸了出来,瞳孔剧烈收缩。
孙悦辰眼前一片白茫茫,4天彩排一共睡了11个小时。曲师音乐厅地板的冰凉一丝丝消融在脚底的温热里,手心的汗一个劲地向外涌,像第一次登上曲师音乐厅的舞台一样。
恍恍惚惚,像是做梦。“是要睡去,还是刚刚醒来……”
只是眼角的泪,已经流了出来。
曲阜师范舞蹈系2013级毕业演出,开始了。
炸响的叫好,淹没了一墙之隔炸响的雷声,倾泻的掌声,淹没了一墙之隔倾泻的暴雨。热情是意料之中,演出前半小时开始落下的雨水也不是意料之外,大学4年,每场演出雨水极少缺席。只是这一次,在能坐四千多人的阳光会场,精心布置的灯光无法点亮。
刘梦蝶轻步曼舞如梦似蝶。登台前,右胳膊一直屈在胸前,几天前,她的右胳膊第三次脱臼。“我叫刘梦蝶,今年23岁。演出前两天6月21日夜,我又脱臼,那一刻那一秒,我好害怕。不是怕疼,不是因为掉下来的胳膊,是害怕会像上次一样让我错过最重要的时刻!媛媛老师、琳琳老师还有傻瓜郝铭陪着我去医院做复位,大家都在夸我坚强、说我最棒,其实,我是不服气,我不甘就这么被一只胳膊困住,不甘就这么不跳舞了。我想跳、我要跳、我必须得跳!感谢所有因为我的一举一动而眉头紧锁的人,让你们担心了,真心地谢谢你们。”“2013级舞蹈班就是这样,遇事不骄不躁,总会有那么一分钟能让我们稳下来想清楚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我们从大一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这样努力着、拼搏着,不跟别人比跟自己比,不为别人为自己!”
王莱疾足高跳像鹊鸟夜惊。14个小时前,最后的联排从天亮到了天黑,直到太阳探出了头,一只脚绑着透明胶带地跳了一夜。“我叫王莱,今年24岁。毕业晚会跳到最后我哭了,放声大哭。把这四年所有的委屈、开心、不开心都释放了出来。毕业晚会我从不觉得是跳给别人看的,我觉得就是跳给自己的初心,给自己四年一个交代。幕后的付出太多,多到不想用语言表达。四年里我无悔。”“大二那年我修了双学位———经济学,等待我的工作岗位已经远离舞蹈。我再也跳不了舞,再也没有这么大的舞台给我跳。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么多人为了同一个事情一起努力的样子。我和你,和你们,在这里,不会遗落,不会忘记……”
钱程忽而双眉颦蹙,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无边的喜乐。她可能是参演的同学里最有“分量”的舞者。
“我叫钱程,今年23岁。四年大学时光对我的意义格外重要,因为自己的外形,刚入校什么都不懂的我,害怕别人看我的眼光而去躲避,想尽一切办法去改专业。后来晶晶老师和章老师让我改变了自己幼稚的想法。”“为了这场毕业晚会,很多同学一边准备着家里的考试,一边排练,甚至放弃了来之不易的机遇。不过好希望,好希望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班36名同学还能再一次相聚在舞蹈房,再上一次早功,再加一次排练。”
孙悦辰的眼泪断断续续地流了2个小时,尾声一首《送别》响起,泪滴成行。“我叫孙悦辰,今年23岁。在校每天睡6小时的日子,真切地过了整整四年。早功的时候天还没亮,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不是加课,就是排练,章爸怕我们饿着,还特贴心地给我们装了两个自动贩卖机,晚上下课经常超过十一点。就这样,一整天见不到太阳,是太正常的事情,大家见过我们舞台上的光鲜亮丽,可平日里我们为了多睡几分钟,早上不刷牙不洗脸,蓬头垢面跑到舞房上早功,累了就趴在舞房练功垫上睡觉,练软度吱哇大叫……要不我大学都没谈过恋爱。”“可就算是这样,我真的还是庆幸自己的选择,我的大学,没有一丝的遗憾,我可以特别牛地说我上了四年早功,有几个人可以连续四年每天六点起床?这一点,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觉得我们舞蹈系很厉害。遇到这样一群人,我很幸运,这样一个四年,让我为之疯狂,为之感动,为之付出了几乎我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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