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专职秘书不是制度创新

王石川

山东曲阜市日前宣布，取消市级领导专职秘书。其原因有三：秘书平日工作无非是做一些日常杂事；秘书队伍素质参差不齐，可能会出现打着领导旗号办私事的问题；避免秘书长期跟领导干部，将来可能受到“特殊关照”。

取消专职秘书，曲阜并非第一个吃螃蟹的，此前已有四川、安徽等地出过此类规定；此举更谈不上制度创新，充其量只是价值回归或曰纠错。按照1980年《中办关于中央领导同志机要秘书工作的暂行规定》，只有省部级以上领导才能配备专职秘书，县级市的曲阜领导压根就没资格配专职秘书。

曲阜取消秘书配备也不能算彻底，所谓的“（领导干部）事务性活动由各办公室统一协调安排”“秘书被安排回原岗位开展本职工作，如领导有工作需要可灵活安排”等表述，皆说明秘书还在那里，只是不再叫专职秘书了。

尽管如此，曲阜此举仍获点赞无数。这种点赞，可以理解为一种立场表达，即在表达对“超标配秘”的不满；也是一种期待，即希望其他地方领导也能取消秘书；更是对中央规定的响应，无论从简政放权还是从反四风角度看，省部级以下领导不配专职秘书，都确有必要。

在现实语境中，改变超标配秘现状更被赋予了别样意义。秘书成了一些官员的“拐杖”，离了这根拐杖，领导不会说话、不会做事、不会“走路”了，比如“作报告时口若悬河，下基层时结结巴巴”。还有人这样形容一些秘书的工作——守机子（电话）、提包子（文件包）、端杯子（茶杯）、开门子（车门）。其实，不止于此，一些官员“拐杖化”生存还体现在，连个人事务、家庭事务都交由秘书处理。走得过近，公私不分，难免出事。

在一些地方，秘书成了领导的拐杖，领导则成了秘书的后台。一些秘书有恃无恐，大肆“消费”领导，滥用领导延伸出的隐形权力，“河北第一秘”李真就是前例。如果领导检点，自律性高，秘书不敢狐假虎威；如果领导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放纵秘书，秘书便有权力幻觉，胆敢胡来，变成贪腐的权力家丁。

有学者认为，惟有领导丢掉秘书这根“拐杖”，才能折断“拐杖官员”头脑中残存的享乐主义拐杖，领导干部才能更好地独立思考和调研，直面原生态的社情民意。减少秘书，不配秘书，需从市县级领导开始。当越来越多的领导意识到配秘书的弊端，并能身体力行，秘书乱象也必能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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