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婆婆当“孩子”的好儿媳 写给我贤惠孝敬的嫂子

◎贾海泉

无论冬夏，嫂子都会在六点准时起床，给瘫痪在床的婆婆换下尿湿的垫子，换上干净清爽的新尿垫，然后兑一盆不凉不热的清水端到婆婆床边，轻手轻脚地给婆婆洗脸洗手擦洗身子，用木梳把婆婆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然后拿过镜子让老人照照，“俊吗？你看咱多精神啊！像不像个大闺女啊？”婆婆咧着嘴开心地笑着。然后，嫂子把一张小桌子放到婆婆面前，把洗好的水果端到桌子上，让婆婆挑。然后拿出儿童识字板放到婆婆面前，一边指着上面的图画一边征求婆婆的意见，“鸡蛋羹？面条荷包蛋？豆浆油条？小米稀饭……”直到婆婆微笑点头，就证明愿意吃这一种，于是嫂子就开始去厨房忙活了。把饭做好，再端到婆婆面前，慢条斯理地一口口喂下去，再洗手擦嘴收拾停当，然后把电视机打开，调到戏曲频道，再急匆匆回到厨房，赶紧忙活两口饭，洗刷整理。等一切收拾完毕，天差不多就大亮了。打发哥哥吃饭上班，家里就剩下嫂子和母亲了。

早饭、午饭、晚饭，一天数次换洗尿垫、数次擦洗身子、数次整理床铺，一有空就陪婆婆说话聊天看电视，一边看一边逗婆婆开心。遇到母亲闹肚子，嫂子会一整夜陪在床边，不断重复着抽尿垫、铺尿垫、擦身子、洗尿布、晾尿布、扔垃圾……

晚上，嫂子会一直伺候到十点左右，等婆婆睡着了她才睡一会儿。即使躺在床上也睡不踏实，只要婆婆一有动静，她会神经质般地跑过去，直到发现婆婆无恙，才能再躺下。

这就是嫂子一天的工作，四五年如一日，嫂子也是六十岁的人了，且患失眠症多年，一直靠服药维持脆弱的神经，但嫂子无怨无悔的一直坚持着。

十年前，母亲突发脑溢血入院治疗，刚刚办理完病退的嫂子便挑起了伺候母亲的担子。母亲一住院就是个把月，基本不能自理，嫂子白天黑夜地守在病房，我和姐姐过意不去，要替她伺候几天，每每嫂子都会说“你们都有工作，不能给公家耽误事儿，有我在你们放心就是。”四年前母亲基本丧失了自理能力，需要有人全天候守床伺候，服侍老人的任务自然又落在了嫂子身上。嫂子二话没说，抢先把老人接回家。那时，嫂子的孙子还不到六岁，按理讲照看孙子的任务该由嫂子承担一部分，可一边是婆婆一边是孙子，分身乏术的嫂子情急之下想到了求助外援。她偷偷拨通了远在济宁亲家的电话……好在亲家是通情达理之人，两位老人不几日便赶了过来，承担起了看护外甥的任务。每次大家夸赞嫂子时，她都说要把军功章的一半送给亲家老俩儿。

母亲丧失了语言功能，于是所有想表达的意思几乎都靠琢磨，但往往她咿咿呀呀的说半天我也琢磨不出啥意思，可是嫂子却练就了一种特殊本领——基本能猜透母亲的用意，大便、小便、坐起、躺下、喝水、吃水果、看电视、坐轮椅等，嫂子都能靠母亲的口型和手语猜个八九不离十。

有一次母亲望着一张照片流泪，是想那个曾经的家了，嫂子立马看出了端倪。周末，嫂子把两个侄子唤回家，把母亲抱到车上去了远在五十里之外的那个油棉厂，到了那里，她推着母亲在破败不堪的厂子里逛了一圈，虽然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模样，可是母亲却高兴得像个孩子。

每逢春秋两季天气晴好，嫂子都会要求我们带着母亲去公园逛逛，她不停地给母亲介绍着城市的变化，当周围的人得知这是婆媳关系时，都禁不住停下来夸奖几句。

可是，嫂子的健康状况并不好，由神经症导致的顽固性失眠一直困扰着嫂子的生活，不得不靠长期服用安定药物维持，但药物的副作用也给嫂子增添了很多苦恼，躯体化反应说来就来，有时候看到嫂子强忍着“病痛”照顾老人实在于心不忍，于是我们多次提出要照顾母亲些时日，也好让她休息休息，可嫂子的态度却很坚决：“你们都有工作，不能耽误公家的事儿。”节假日，我们都会诚恳地提出要求，可她却说：“其实我是害怕你们照顾不好。”

嫂子的学历不高，前段时间才刚刚学会使用微信，闲下来的时候，她会拍几张母亲的照片传到亲人群里，并用语音向我们报平安，让我们好好工作，不要为老人的事分心。每当听到嫂子熟悉且愉快的笑声，我们心里都是无比的踏实。

有次去嫂子家，看到嫂子趴在老人身边接尿，不一会嫂子倒完尿盆回到床边，拿出一个剥好的橘子放在老人面前，“你真棒，真厉害，这次又没尿床，来，奖励你，咱们继续努力。”我强忍住眼泪回到客厅。当我再次向嫂子表达谢意时，嫂子竟有些羞涩，“其实啊，我早就把咱娘当成了孩子。”这句话我信。

每当嫂子有事外出，即使只有几个小时，母亲也拉着她不撒手，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于是嫂子就使劲安慰。

在嫂子影响下，两个侄子侄媳也都非常孝敬，只要有时间他们就都会赶回家逗奶奶开心。母亲生日时，侄子侄媳会买一大抱香喷喷的鲜花放在奶奶的床头柜上，把蛋糕端到奶奶面前替她吹灭蜡烛，那种隆重的仪式感让整个家庭充满温馨。

嫂子说，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下午陪着母亲看窗外的那些遮住半个窗户的树，春天片片繁花印进来，夏天阵阵清凉飘进来，秋天累累果实探进来，冬天串串小鸟叫起来，陪着老人慢慢看四季变化，很知足。

嫂子六十岁生日，我才忽然意识到嫂子竟然没出过多少远门，更别说去外地观光旅游了，每每想起，总是觉得很愧疚。

为了母亲，嫂子赔上了半生。

新闻推荐

做预案 增人手 加强验视 邮政、快递多方积极备战双十一

见习记者刘菲摄影记者王仰浩2019年双十一即将来临，为做好快递业务旺季服务保障工作，市邮政管理局印发了《济宁市2019年快递...

济宁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济宁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