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中国故事，新时代报告文学再出发 本报记者 崔璐

从新时期到新时代，报告文学如何再出发？6月22日至25日，由济宁职业技术学院教授张立国组织筹办的第十一届全国报告文学理论研究会学术年会在浙江金华举行，五十余位专家学者就新时期报告文学的回望与总结，新时代报告文学的地位与目标、理论发展与创新，如何成功实现报告文学从新时期到新时代的转变等问题，进行了广泛的交流和研讨。

“新时代对报告文学创作提出了新任务，报告文学必须有新姿态、新贡献、新使命，我们必须重新认识报告文学这一重要文体，认真研究当前全国报告文学的创作态势，从理论到实践进一步推动中国报告文学在新时代再出发。广大报告文学作家要把握新时代契机，承担起社会担当责任和期待，立足生活，扎根人民，讲好中国故事，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自己的力量。”这是与会专家学者在交流中达成的共识。

《大数据与报告文学》是张立国在这次学术年会上的发言，他将关注点对准了“大数据”这一互联网时代中火热的概念，深入揭示报告文学与大数据的关系。

大数据是报告文学创作中

必不可少的手段

“在我的写作之旅中，对单位报送的材料至多只翻时间地点，找个线索。我以为那是死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活力，更忌讳书中出现一大堆数据。”“有一个天津作家写的水利的书，罗列了一大堆数据。”张立国提到最近读过的文章中的一些观点，“初始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报告文学毕竟需要鲜活生动的材料，作品才有可能爱读、耐读，光靠数据不行，那不是文学，而是统计学。但仔细想想，举例法、数字法亦是报告文学的重要表现手法，有些报告文学作品舍弃数字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就连诗歌也很难回避数字。”

对于大数据，文学评论家蔚蓝曾在几次全国报告文学理论研讨会的学术会议上，呼吁报告文学作家必须重视互联网，必须重视大数据。她讲新媒体兴盛时代的报告文学，讲信息时代感知主体的变化，讲互联网上很多东西跟报告文学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20世纪60年代，美国学者、新闻记者菲利普·迈耶提出了精确新闻理论。精确新闻的提出，在一定程度上强调了调查取证、互文互证田野调查的重要性、精确性，更强调了数据在新闻中的价值，即用计算机来辅助收集和处理信息，以强化新闻报道的准确性、精确性。“以新闻报道为目的，对任何计算机化的信息来源的处理和使用行为”，就成为必要的、不可或缺的手段。也就是说，在报告文学创作中，大数据既是分析逻辑，又是技术逻辑，是作者在进行报告文学创作中必不可少的手段。至于怎么用，那是作家自己根据创作需要进行的，没有一个固定的范式。

大数据与报告文学的三点关系

在张立国看来，对报告文学的价值判断，时效性是首当其冲的重要指标。

“报告文学在一定程度上很难追赶上新闻报道的新闻性，当然也不绝对，例如苗长水的《北线出击》，他跟随最先入川的济南部队奔赴灾区，以日记的形式每天发稿给《文艺报》，最后合成《北线出击》。所有记者的汶川大地震新闻报道，所有作家的汶川大地震报告文学，在时效性上均落后于苗长水。那么在通常情况下，在一般意义上，报告文学在时效性上取胜的唯一手段，就只能在大数据运用上，即作者凭借自己的生活经验、创作经验和敏锐嗅觉，对即将发生的事进行判断。这就离不开通过大数据的分析，对事物发展的规律和趋势的把握，写出超越时空限制的惊人之语，从而强化报告文学的时效性。”张立国说。

大数据有一个隐含的重要取向，即在于通过大数据搜寻，发现我们在常态思维下没有发现的问题，唤起公众对一些原本无意识的问题的认知，并且通过数据增强其论证的可信度。

张立国同样举例来说明这一问题。在人际关系中究竟是冷漠占主导地位，还是关爱占主导地位？啃老族究竟有多少人？年龄结构如何？是不是社会主要问题？这些问题通过走访调查只能解决典型案例解析，而很难解决报告文学的社会价值问题。通过决定选题的大数据搜寻，在数据逻辑中就能更好、更准确地揭示社会问题，把隐性的误解的社会问题揭示出来。

异质性在报告文学创作中是有重要价值的，我们如何在常态思维下找到非常态却是能直达本质的东西，以彰显报告文学批评的敏锐性。张立国认为，“我们传统的报告文学写法是深入一线，收集相关资料，经过多方取证对事件的全貌有了一个清晰的把握，然后通过归纳演绎揭示出真相和事实。通过大数据，我们就可以在数据材料的基础上进行再寻找，再挖掘，就可最大限度地，更准确地去直达本质。”

大数据的质量是前提

数据的质量，很大程度上数据的质量决定着文章的质量。张立国认为，数据质量一方面在于数据来源，数据类型多种多样：数值型数据、序列型数据、类别型数据、文本型数据……选择哪些数据，数据的可靠指数是多少，所采用的数据是否经过验证，都必须考虑，不然的话，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数据质量的另一方面是其采集和处理的方法，应保证采集渠道正当，不违反数据获取和使用的伦理规范，对数据的信度、效度均有检验，并能正确使用抽样方法和统计计算方法，确保数据具有较好的代表性。

“在互联网，大数据运用上，当下报告文学所犯的最大毛病是直接大量下载，然后拼接成文，使文章变成资料库，失去了报告文学应有的意义，失去了报告文学的鲜活性。凡是从网上下载的资料，都不具有新奇性，都是第二性的东西，只有作者深入生活，自己挖掘出来的别人不知道东西，才是第一性的东西，才具有新鲜性、新奇性或者新闻性。再者，报告文学的结构逻辑或是人物命运或是事件过程，既便是集合式报告文学也不是资料的拼接组合，而是同一主题的诸多故事的集合。”张立国指出报告文学在运用大数据中存在的问题。

历史步入全新时代，要求报告文学必须做出新的贡献。“报告文学紧贴现实，是对滚滚历史长河的参与和思考表达，被称为是‘最现实的时代书写\’。新时期以来，中国报告文学创作方向明确，步伐坚定，成果丰硕。这次会议对前40年中国报告文学发展情形进行了必要的回望，并且在回望总结的过程中展望、探索中国报告文学走进新时代的姿态，希望进一步推动新时代中国报告文学再出发、再发展、再繁荣。”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全国报告文学理论研究会会长李炳银在会议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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