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古镇香满楼

□冯作华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苏轼的一杯酒,让思念亲人之意跃然纸上。

看着斟满的酒杯,有些感慨岁月时不待人,更多的美好总是匆匆又匆匆。看着各位亲朋酒客推杯换盏之际,我的思绪却不在这热闹的酒桌,悠忽间思绪敞开而去。

时间回到5年前。那年的中秋节一家人团圆之后,就按照既定的年度旅游计划前往目的地。这次的地点从名山大川换成了被誉为“酒都”的茅台镇。

酒,特别是白酒,在中国文化的历史演化中,占据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因酒得名的名士不胜枚举:曹操煮酒论英雄,酒仙李白,醉翁欧阳修,酒鬼刘伶,梁山的好汉大碗喝酒……都留下美谈。

带着期许,走进了这盛产酱香白酒的茅台镇。街道两旁经营白酒的店铺,可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每个店铺都摆满了数量不等的一米多高的大酒缸。酒的价位从几十元到几百元,直到千元以上的应有尽有。造型奇特、风格迥异的各种酒瓶千姿百态,各种材质的例如陶瓷、琉璃的精美小包装数不胜数,容量从几两到十几斤的让你眼花缭乱。

一路行进中,嗅觉中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香气,让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种香气淡而有味,飘忽不定,若隐若现,好生奇妙。时值深秋,花事已过,何来的香气氤氲?等看到这些酒缸、酒瓶、各色酒型,答案自动揭晓——酒香。原来茅台镇满城充盈的是酒香,茶是酒香,咖啡是酒香,宴席上的林林总总,大街小巷,月夕花朝,到处是酒香袭人!

人在香中游,微醺浑不知。这不就是民间常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朦胧状态。

步出茅台镇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几杆酒幌随风而动。远远的乳白色月亮挂在天边。

晚上,我和大女婿等人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老板是一位白酒界的资深收藏家,人特别豪爽大方,是茅台镇白酒界的传奇人物。传奇人物,自然有“传奇资本”——拿出了包着土黄色毛边纸的三十年的茅台年份酒招待我们。他请大女婿代表大家鉴定了酒标上的出厂年份,大女婿一再说,您太客气了。老板手握酒瓶,小心翼翼地将酒斟满每位客人的专用玻璃杯。可能因为年份久远,酒液呈微黄色,整个房间逐渐升腾和弥漫着一阵浓郁的酒的香气。

盛情之下,我也顾不上了矜持姿态,连饮三杯,一种醇香馥郁、清冽甘爽、优雅细腻、温热舒适之感通透全身。

酒局渐入高潮。夜宴依旧欢快。

起身,走向窗户,抬头望去,圆月静如银盘,渐渐宁静的古镇街道上,洒下一片清澈如水的月光,秋风习习,有些凉意。古往今来,有什么比把酒临风,对酒当歌的超然忘我更快意呢?

我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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