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老家在山东省梁山县,上世纪50年代末期自然灾害最重那年,为了生存,16岁的她和我的五个舅舅一起背着行李,一路艰辛闯了关东,到了黑龙江省大西北的一个一望无际的小村落,那里夏日里有美丽的自然风光,蓝湛湛的天,洁白的云,清澈的小河,还有一望无际的肥沃青苗和美丽大草原,冬日里有皑皑白雪和呼啸的寒风,母亲在那里很快经人介绍认识了爸爸后,就安家落户了。
母亲很会持家,小时家里姊妹较多,上学开支很大,生活比较困难,就爸爸一个人挣工分,多亏有了善于持家的妈妈,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为了增加收入母亲起早贪黑的养猪、养鸡、养鹅,为生活终日忙碌,经常在清晨就到野外打好猪食背回家,然后摸黑做饭,把家中煤油灯让给我们姊妹看书,早晨送我们上学。
母亲唱歌很好听,在村里很有名气,经常一边做农活,一边唱着山东老家的歌《姑姑》、《月姥娘》,抒发对远方故乡的思念,我们也在母亲的歌声里,在母亲渐渐增多的缕缕白发和渐深渐多的皱纹中成长起来。母亲从小就教育我们做人要自立、自强,能不麻烦人的事尽量自己做。我也努力把一切该做的事做好并看成自己应该养成的习惯,因为我喜欢看到母亲的笑,尤其是当我考试成绩很好时,她的笑容会格外的灿烂。
母亲的记忆力特好,全村大小300多人,哪家大人小孩过生日,谁家红白喜事,哪家哪天该烧周年了,母亲都记得一清二楚,这次春节回老家,与邻居乡亲聊起此事还念念不忘,母亲为人热情大方,只要哪家有事需要帮忙,母亲总是跑在前面,忙前忙后。虽然那时家里也并不那么宽裕,可母亲还是常常接济别人,所以在母亲生病期间,许多乡邻都来看望她。
记忆中最深的一件事是离家远行那天,那天的情形仍然记忆犹新。1985年9月10日,我要到遥远的南京上学了。
临走的那天早上,母亲一直是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我,没有一句话。在汽车站,母亲一直在我的身边,一会帮我理理衣服,一会为我掸掸肩膀。行李箱已经被整理过多次了,但母亲看了又看查了又查,唯恐会忘下什么东西。车来了,我登上车的刹那,母亲紧走几步过来,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她凝噎了,泪水溢出了眼眶。末了,嘱咐我“到学校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节省啊”。车子启动了,母亲站在地上挥动着她的手,任由泪水流淌。
儿子因为从未看到过东北的雪,在1米厚的积雪上来回打滚兴奋极了,母亲看到我们一家三口都回到家里异常开心,精神也很好,尽管哮喘病非常重,动一下就要喘半天,但只要一平息下来,就会问我们那里的一切。没有想到母亲以这种方式来跟我们诀别。
单位假期到了,孩子也要开学了,年初十我们就返回了蚌埠。我们返回不久,2005年正月十六母亲就悄然走了。路途遥遥,冰天雪地,我只身一人复返东北。
母亲走了,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思念。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只能够轻敲键盘写下一些文字,在字里行间与母亲“相聚”。母亲,千里迢迢,我无法到您坟前祭拜,谨以拙文表达我的深深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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