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学校放秋假,我这个在嘉祥三中上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因为个头已长高,放假回家后便帮助家里“挣工分”——参加生产队里的集体劳动。那时,“学雷锋做好事”的活动正开展得轰轰烈烈。特别是团员青年,白天除正常参加劳动之外,晚上还三五成群地自发地组织起来,去当“无名英雄”。我当时已在学校里入团,因而在家乡也不甘落后,多次加入“无名英雄”队伍中,做一些既不让人知晓,更不计什么报酬的好人好事。
一天傍晚,我和几个社员走在收工下班的路上,其中的郗洪恩大爷,指着路边割罢谷子好几天的白茬地说:“队长不是说这块地要种麦子吗,咋还不耕它呀?”我该称他为三叔的李洪喜解释说:“那块地还没来得及送粪呢,这几天农活太挤,队长安排不过来。”他们的对话,引发了团员郗少贵的思考,他悄悄地走近我,拽了一下我的袖子,示意有事要商量。
我随之放慢了脚步,低声问他:“啥事?”他说:“那块谷茬地急等着送粪后才能耕翻,粪场里早已捣碎的那几车牛粪,咱今天晚上再邀合两个人,偷偷运到地里去吧?”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呀,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定好要邀合的人员和运粪的时间,由我去邀张俊东,他邀李如德,他俩都是生产队里的积极分子,定好晚上等街上没人之后开始运粪,以免被人发现当不成“无名英雄”。
我们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沿着通往田间的生产路,吃力地往地里运粪。由于刚下过雨没几天,地还很软,沉重的车轮轧下去,有几厘米深的车沟,两个人再也拉不动。我们只得先放下一辆,四个人集中拉另一辆,待卸完粪后再拉那一辆。就这样,我们共运了三趟粪,离天明大约还有两三个小时,才回家休息。
此后没几天,村里要在离村较远的西南方的秋山脚下打两眼水井,解决那方的农田的灌溉问题。当时打井很不容易,全靠人力挖土、拔土。生产大队从每个小队各抽三名棒劳力去打井,只是在白天干。村团支部不知怎么商议的,晚上悄悄召开了团员会议,号召团员们晚上去加班打井。团员们热情很高,吃罢晚饭不久便到井边集合。
我们十四五名团员,其中还有五六名女团员,分成两队,有力气的男团员除一人在井筒子里挖土,其余几个轮流往上拔土,女团员负责把上来的土抬到一旁倒掉。当时的月光还比较明,在井口上活动都能看得见。为了使井下作业也能看得见,团支部预先买了两把新手电筒,每口井用一把,由一人专门蹲在井口往下照,让井下作业者看得清挖土、装土。
虽然是轮流着干,但时间长了,照样感到累。我们便每隔一个来小时,就休息一会儿。休息的时候,大家不是讲故事,就是说笑话,气氛十分热烈。就这样,我们每晚加班两个多小时,一连加了几天的班,没有一个说苦叫累的。特别是我们的双手,头一天抓绳拔土还没感到什么,第二天之后再拔土时,一抓绳子就感到生疼。一样的手疼也没人表述,该轮班时照样轮班,甚至“抢班”,人人干得那么自觉,那么畅快。本来寂寞且已有几分凉意的秋夜,变得热闹和火热起来。
那情那景,虽已时隔这么多年,但每每忆起,仍旧如在眼前。那个时代的青年们,思想纯正得令人赞佩,令人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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