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鸟儿飞过唐诗宋词 □古傲狂生

抬头看看窗外,恰巧看到鸟儿飞过枝头,低头看看手中那卷《唐诗三百首》,忽发奇想:唐诗宋词里是否也有这么多的鸟儿飞过呢?当然是有的,而且鸟儿们不光数量多,品种也不少呢。

唐诗里最著名的鸟当属黄莺。黄莺也叫黄鹂,唐诗里它也是两名并行。像金昌绪的《春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像韦应物的《滁州西涧》诗曰:“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还有杜甫那首著名的《绝句》说:“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蜀相》中也有黄鹂佳句传世:“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不过,杜甫也曾呼此鸟为莺,“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一个娇莺直把黄莺捧成傲娇豪族啦。其他唐朝诗人也对黄莺情有独钟,如王维的“阴阴夏木啭黄鹂”,白居易的“几处早莺争暖树”,杜牧的“千里莺啼绿映红”等。

宋朝人比较偏爱燕子。晏殊、晏几道这父子俩许是姓晏的缘故,诗词都跟燕有着不解之缘。“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这是晏殊《浣溪沙》词的下阙,晏殊大概十分偏爱这几句,还把它们嵌入一首七律里,可惜此诗远逊于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则是晏几道的千古佳句,对落花和燕子的热爱成就了晏氏父子,也让他们成为燕子的知音。除了这二位,柳永、欧阳修、秦观、贺铸、周邦彦、辛弃疾、姜夔、吴文英等名家也写过很多有关燕子的诗词。有趣的是,词牌里还有许多燕词牌呢,像燕归梁、双双燕、燕山亭、乳燕飞等,大约有十来个。看来燕子不单钻进宋词,还闯进词牌中了。

大雁也是唐诗宋词里的常客,不过这位老兄的“戏路”比较窄,一般只在边塞诗或羁旅诗里露脸。“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高适)“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温庭筠)“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范仲淹)“云中谁寄,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李清照)读这些诗时,我们的心似乎也长上了翱翔天地的翅膀。

唐诗宋词中还有许多其他鸟儿呢。有凄苦的鹧鸪、飘逸的白鹭、高飞的天鹅(鹄)、哀怨的杜鹃、幸福的鸳鸯,有雄鹰、喜鹊、鹦鹉、仙鹤、鸽子,甚至还有民间普遍被视为不祥之鸟的乌鸦和猫头鹰。张继《枫桥夜泊》里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李商隐《安定城楼》中的“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恶鸟”一样成就千古佳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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