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语
走进新华书店,在章丘人著作小地盘上,随手拿起了一本《红枫树》。依照自己的读书习惯,先来读序言,读后记。只觉得这书语言不凡,不浓妆艳抹,自然,不求雍容华丽,娓娓道来,晓畅朴实;谢爹谢娘,拳拳孝心,真情涌动;对自己的创作评价,说是有“遗憾和收获”,清醒,客观,理性。书的分量不轻。封面上写的作者是孙继。这什么人?这谁呀?赶紧买上一本,回家。立马打开来,含英咀华,书韵书香,不由得肃然起敬,坐正了身板。
目录篇章,并不是依照一般的惯例,由创作年月时序来编排的。我仍是按照自己的读书习惯,先来读字数少的篇章。
《故事中的故事》《你不觉得,我明白的太迟了吗?!》两篇小说,同一个题材,同一个结构。把一个故事的两种处理写法放在一起,这显然是作者对这两篇创作厚爱有加,难以割舍。同时,也来向读者问道,看有什么别样的处理说法。这应该是作者的聪明处,不是吗?前一篇,老师的女儿一切正常;而后一篇,老师的女儿,虽然也具有貌美的容颜,不幸却有视力残疾,这篇少了前一个故事里的那最后一句话:“我想,你的这个故事,已经不再需要结尾……”保留那句话,对老师的残疾女儿,无异于一支冰冷的毒箭,直刺心窝,对读者也是一个痛。比较而言,我更喜欢这第二篇,因为它更圆润,更柔美,更有光泽,悲剧氛围更加浓重,也更富有诗意。
《秋天,并不意味着丰收》,一个不错的短篇。《有个女孩叫溦溦》是在《秋天》的基础上,加了情感炽烈的最后那一段。故事、层次、走向,前后呼应,平衡合理;整篇故事的结构,就似是用圆规细细画出的一个圆,起承转合,天衣无缝,紧凑而完整。读这样的小说,是抚慰心灵,是精神上的一种愉悦。
《雨夜抢收的散文》里,出现了一位别样另类的女子。视野宽了,笔法游刃有余了,这是作者的一个进步。
小说是语言,语言是小说,这说的有些绝对了。但读小说就是读语言,欣赏小说就是欣赏语言。内容和语言是统一的,有机的,是一个整体的两个侧面。语言,必须有自己的特点。语言,忌讳一般。没有功力的语言,没有色彩,没有个性,没有独特的叙述方式,千部一腔,人云亦云,这样的东西,不管故事多么诡谲离奇,作家有多高的声誉,我是不会问津,不会赔上工夫来受这份洋罪的。我喜欢的是特性,是创作,是“这”一部,是要适合我的脾胃、合乎我的审美要求的。
《红枫树》是这卷小说集的首篇,一个中篇,书名就叫《红枫树》,可见它在作者心目中的地位和它体现出来的艺术价值。小说写人,人物应该有性格。《红楼梦》之所以是史诗画卷,按照何其芳的说法,那是因为它刻画了贾宝玉、林黛玉这样血肉丰满的艺术典型。在现实生活中,说谁谁是宝玉,人们自然会想到那是一个喜欢女孩子而被女孩子所包围所喜欢的富家公子,说谁谁是黛玉,是说这女孩是一个整天淌眼抹泪、哀哀怨怨、爱动小性子的小才女。作品是由栩栩如生的典型人物的性格描写来打造来支撑的。一部作品,哪怕只塑造出了一个典型,已经够可以,不朽了。而《红楼梦》呈现给读者的,却是一个典型人物繁复璀璨的大画廊,它影响着中华近代的文明,所以它伟大。而《红枫树》这个中篇,后半部力没少使,重彩浓笔,刻意渲染,直抒胸臆;有故事,故事有层次;有高潮,多线发展;但读者并不满意,读者看到的,大半还是几个人物意想不到的矛盾纠葛和这纠葛的匆匆了结。文字的运用,前后事态的进展,欠缺一个平衡。《红枫树》的正文,该写的写了,该说的说了,那后记,还是克制一点,做罢了吧,我以为。
从《红枫树》这篇小说,明显地感觉到了作者的缺陷与不足,生活层面上的不足,文学语言、叙事状物上的不足。浅了,单薄了。不知道作者是否有兴趣,去读一点汪曾祺晚年的小说,揣摩一下他如何运用语言,如何在语言上有时肆意挥洒,而有时又冷静以对、百般克制,以及如何使自己的语言跳跃跌宕,动起来,舞起来,奇谲而瑰丽。当然,作者还是有生活的:上学读书,下地挖宝,搬过一阵子破砖烂瓦……目下,生活归于平稳了,这不够。听力要聪,视力要明,善于观察,脑子总在琢磨;接触面还要宽,七行八作、三教九流,广交天下好友。
我想对作者说的是,你要认识自己的不足,你还年轻,你的语言朴实有余而厚重不足。你没有经过,甚至没有看到过听说过人世间的大劫大难,没有在“地狱”里受过切肤的煎熬,也就没有在老君炉里炼得一双火眼金睛。因此观察欠敏锐,有的时候还是细雨蒙蒙。欣慰的是,你正在努力,正在为创作备足你的“钢筋水泥”。假以时日,卯足坚韧,奋勇去跋涉,我想,你会跃上你自己的风景独秀的一片视野更为开阔的高地的。热爱你的读者会高举双手呐喊,翘首期盼你一定会得到的那样一份成功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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