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发
“所以,你就在老姆山上发信约炮,让我给你做生育机器?”
“田思萱,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好不好?”
“不是我说话刻薄,是有人做事任性。那天我犯贱,鼓足勇气向你表白,你却说我是谋取利益,让我连寻死的念头都有了。这事才过去了几天?你的变化也太快了,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孙参点点头:“哦,想起来了,你写了两句诗,咱俩发生了义利之争。”
田思萱正色道:“你必须说清楚,我到底是为了义,还是为了利。”
孙参说:“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当时不该说那种话。”
田思萱一脸认真,绷紧嘴角,眼睛直盯盯看着他:“不是该说不该说,是你心里是不是这样认为。对婚姻的谋取,就是对利益的追求?你怎么会那样想呢?”
孙参伸伸舌头做惊恐状:“哎呀小田,你别这样看我好不好?我上中学的时候,你老爸经常这样看我,可恐怖了!”
田思萱却坚定地说:“你必须回答我!我田思萱出身书香门第,容不得别人污辱我的人格!”
听她这样讲,孙参心中生出厌恶:什么书香门第,你爹就是个酸臭腐儒罢了。我找你做老婆,最大的障碍就是你爹。我上中学的时候受他教训,已经是够够的了。你今天向我炫耀出身,瞧不起我是吧?
他没好气地说:“你出身书香门第,我出身垃圾堆里,我配不上你。”
田思萱道:“我没说你配不上我,只是想向你讨个说法。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参烦躁地摆摆手:“哎呀哎呀,遇事认死理,得理不让人,你要当个女冬烘?我说不过你,我也不想说了,你走吧!”
田思萱愣住了,泪水咕嘟一下涌出。她张了张口,还想辩解,但孙参竟然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将眼睛盯向了屏幕。
田思萱愤然起身,开门离去。
她没回宿舍,而是乘电梯上了顶楼。参孙大厦楼顶是面积阔大、点缀着一些花草的天台。往日的每个早晨,她都要早早来到这里,带领参孙集团的金领、白领们集体祈祷,请耶和华赐给钱财,赐给成功。今晚,田思萱一走出电梯间,便坐到一个花坛边失声痛哭。
她实在想不通,孙参为何出尔反尔,主动把她约去,又毫不留情将她赶走。她仰望因雾霾笼罩而看不见星星的天空,想让整天接受她祷告的耶和华给她答案,但耶和华不知去拯救哪一方人类去了,对她不理不睬。
无奈,她只好自己思考。但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唉,我跟孙参闹到这个地步,明天上班如何见他?我干脆辞职,离开这里。可是,抬头看看夜幕下的海晏市,看看这遮天蔽星的雾霾,想想自己毕业后求职的难堪经历,她又打消了主意。俗语说得好,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当不上孙参的老婆,那就忍辱含垢,继续当他的职员吧。
坐了一会儿,她起身下楼,回到宿舍。尽管一夜未眠,第二天还是像往常一样提前上班,先将董事长的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孙参来了,也没显出异样,而是向她下达了几条指令,让她抓紧落实。接下来的几天里,二人谁也不提那一晚的事情,就像共同做了一个梦,做了,醒了,该干啥干啥。7.焦石
关亚静到地质大学读研,读的是第四纪地质专业,来后才知道自己是焦石教授唯一的硕士生。他在入学前查过资料,知道焦石1955年出生,是地大的资深教授,发表过几十篇论文,还有一部书名为《生物化石与地质年代》的专著。她入校后第一次去导师家里,发现导师白发苍苍,就觉得好奇怪: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头发怎么会白成这样。不过,他的脸色还有些许红润,这算不算“鹤发童颜”?还有,导师无论站着行走,还是坐着说话,常将一只手插在腰后。关亚静心想,难道他那儿藏着一把匕首不成?当她发现导师的两只手经常倒换,遂又排除了这个假想。
(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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