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后　他们还说自己碰到劫匪 只是为了“弄辆车开出租”,叔侄俩合谋做下这桩血案

□记者范洪雷

17年过去了,当年35岁的刘某海已经52岁,28岁的刘某河也已45岁。而被害人王某芳的亲属也在痛苦当中度过了17年。尽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是这起惨剧带给受害人家人的伤害,不是抓到凶手就能抹平的。回顾那年那天发生的事情,依然令人心痛不已。

致命的“相遇”

1998年6月28日,初夏,天气渐渐热起来。这天下午两点左右,在济南市区东北名为石门的地方附近,一名30多岁的男子,身穿长袖,站在马路边,盯着往来的出租车。

与此同时,在市区东部附近,一名28岁的女出租司机正在开着她的面包车,等待着路旁挥手的乘客。这辆用来谋生的出租车刚买不久,为此,她和丈夫还背上了5万元的债务。为了尽快赚钱,丈夫开夜班,而她不得不把刚刚三岁的儿子放在家里,成为那时为数不多的女性出租车司机。

这辆出租车开过来,路边的男子招手,年轻女司机稳稳地把车停在了他身旁。“去哪儿?”“去济阳。”这可是一个“大活”,女司机不想错过,一口答应下来。往返济阳并不是太远,应该能在与丈夫每天预约的下午5点交班时返回家中。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是一次致命的“相遇”。

骇人的计划

1998年6月初的一天,28岁的商河县张坊乡张坊村村民刘某河找到了同村的亲戚刘某海,因为辈分,35岁的刘某海得喊对方“叔叔”。这位“小叔”把他叫到打工地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内,称“想要弄一辆车开出租”。

起初,常年在济南市区打零工的刘某海以为“小叔”要借钱,赶紧解释道,自己并没有多少钱。“小叔”刘某河显然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图,直言说,想让他帮忙抢一辆车跑出租。

刘某海被吓了一跳,拒绝了对方。几天之后,“小叔”提出事成后给刘某海一定的“好处”。这时,刘某海有些动摇。

几天时间又过去了,刘某海终于同意陪“小叔”办这件事。刘某海准备好自制的火药枪和水果刀、绳子,打算用来吓唬和捆绑受害人,准备择机作案。

残忍的杀戮

6月28日下午两点左右,在济南市区东北处附近,35岁的刘某海坐上了28岁的女司机王某芳驾驶的出租车,驶往济阳方向。上车后不久,按照计划,刘某海通过传呼机告知刘某河,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车。

行至中途时,他们接上了刘某河。道路崎岖,车开得很慢,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两人谎称下车小便,商量后决定尽快作案。上车后,车又开了二三里路,来到一座大桥附近时,见四周无人,随着刘某河一声突然的咳嗽声,刘某海要求司机停车,车刚停稳,他猛地用手勒住了王某芳的脖子。

刘某海刚想从包里掏绳子,没料到,王某芳突然从身边抽出一把防身用的刀子,使劲刺向他的腹部,顷刻间鲜血直流。见状,王某芳推开车门就往外跑,刘某河赶忙下车急追,将她摁倒在车上。

气急败坏的刘某海又从包里掏出火枪,用铁质的枪托使劲砸向王某芳,直到她昏过去。

慌了神的两人绑住王某芳,刘某河开车就跑。天色越来越黑,慌不择路的两人开着车乱窜,开到一片树林时,王某芳醒了过来,并央求两人。刘某河将车停下,刘某海担心事后被认出,要求“小叔”将王某芳杀害。

刘某河拖出王某芳,将她的头部撞向车体,咣咣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间回荡。为了毁尸灭迹,他又找来汽油,将车点燃。

不可原谅的罪行

刘某海回到家后已经是夜里12点了,他满身是血敲开家门时,把妻子吓了一跳,他谎称自己路上遇到了劫匪。事发后不久,他又回到济南打工,一天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事发的相关消息,后来,他又得知被他们杀害的女司机是历城仲宫人。

事发半年后的春节期间,刘某海和刘某河在家中第一次碰面,并商量不许把此事告诉任何人。此后,两人各自躲逃,再未有联系。

刘某海辗转省内东营、潍坊等地,最后一次回家是案发后的第三年左右,因为儿子结婚回去的。后来再没回家,妻子也单方面与他离了婚。刘某河也东躲西藏,今年4月,经老乡介绍去了四川打工。

9月8日下午,时隔17年后,刘某海回忆事发的情况时,记得非常清楚。他说,17年一直活在害怕和后悔中。“这17年来,我一直无偿献血,都记不得献了多少次了。”也许,这是他的一种心理救赎,而对于这种不可原谅的罪行,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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