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发性肺纤维化此前尚无特效药可用中药创新有望挽救肺纤维化患者

宏济堂制药中药方剂生产线

发病率近年来不断上升的特发性肺纤维化（业内英文简称IPF），诊断后的平均生存期只有2.8年，不可逆+高死亡率，让它成了医学界公认的“不是癌症的癌症”。

服用进口西药，价格昂贵，毒副作用多，患者认可度不高；肺移植手术又面临供体、高额费用等问题。

中医药能否为治疗这种罕见病提供新的解决方案？传承精华，守正创新，来自济南的名老中医和制药企业宏济堂制药集团，正在加快技术攻关，组织有益尝试。

病因不明的“肺炎”

“医生，我最近总是干咳，稍微活动一下，就感觉要窒息一样，喘不过气来。你给我看看，这是得了啥病了？”在某医院呼吸科，一位老年患者向医生诉说着自己的症状。

经过进一步观察、询问，这位患者不仅有干咳、呼吸困难、呼吸急促等外部表征，而且经常感到疲倦乏力，食欲不振，体重下降；手指、足趾末端还出现增生、肥厚现象，呈杵状膨大。

“经验不足的医生，很可能把它当成普通肺炎来治疗。因为从影像学检查或组织病理看，这些症状都是普通间质性肺炎的表现。”宏济堂中医院外聘专家陶凯教授说，“事实上，这是一种好发于中老年人的慢性、进行性、纤维化性间质性肺疾病，医学上叫做特发性肺纤维化（IPF）。”

国际上至今尚未查明IPF病因，其发病机制亦未完全阐明。医学界普遍认为，足够证据表明IPF与免疫炎症损伤有关，吸入物刺激与特定的遗传因素会增加IPF的患病风险，发病率男性高于女性，发病年龄通常在50-70岁之间。绝大多数IPF患者早期临床表现不典型，漏诊和延误诊断现象普遍，也易被误诊为慢阻肺、哮喘和充血性心力衰竭或其他肺部疾病。

2000年，美国胸科学会、欧洲呼吸学会、美国胸科医师协会首次确认IPF为一种独立的临床疾病。去年5月国家卫健委等5部门联合制定的《第一批罕见病目录》，IPF被收录其中。

国外研究表明，IPF诊断后的平均生存期仅2.8年，其中占比约15%的急性患者多数在6个月内死于呼吸循环衰竭，占绝大多数的慢性患者平均生存时间也只有3.2年，5年生存率低于30%，比乳腺癌、结肠癌等大多数癌症的生存率还低。IPF因此被称为“不是癌症的癌症”。全球尚无有效治疗措施

目前，全球并没有可靠的IPF患者数据统计。国际流行病学2015年的研究数据显示，IPF整体人群患病率为（2～29）/10万人，且估计以每年11%的比例增长。最近一项研究推测，美国IPF患者为13.2万-20万人，每年确诊新发病例约5万例，死亡约4万人。欧盟地区预计发病人数为11万人，每年确诊新增病例3.5万例。日本每年整体患病率为（2.23～10）/10万，实际值远高于此。中国作为人口老龄化严重国家，IPF患者保守估计在50万-60万人。

著名呼吸病学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教授曾表示：“特发性肺纤维化是一种严重的进行性肺部疾病，目前存在的问题是大众认知低、确诊晚、治疗选择少。大多数患者在疾病早期没有得到及时的发现和诊治，从而延误了疾病的治疗时机。”

世界上目前还没有治疗IPF的有效措施。以往医生面对确诊患者，主要采取药物治疗或非药物治疗两种方式，来阻止或延缓疾病进展，延长患者生命，进而提高生活质量，维持日常生活。

但药物治疗没有临床专用药，其他药物可选择范围也极小，常见的糖皮质激素、免疫制剂、免疫调节剂、抗氧化剂等传统药物治疗效果不理想。目前国内医院采用的药物，主要是美国胸科学会、欧洲呼吸协会、日本胸科协会、拉丁美洲胸科协会几年前联合推荐的两种西药：吡非尼酮和尼达尼布。

“这两种药物，一是疗效证据等级低，二是不良反应率高，三是价格昂贵，患者认可度并不高。”一位药学专家告诉记者，用吡非尼酮一年的花费在8万-10万元，用尼达尼布更是高达30万元，都有比较明显的不良反应，包括腹泻、恶心、皮疹等，对患者的生活质量影响很大。

非药物治疗方面，医学界普遍认为，对条件允许的IPF患者，肺移植是最好的治疗手段。对大多数患者来说，实施肺移植手术不仅面临供体问题，费用也是一道不低的坎，患者术后平均生存时间也仅有5.3年。除此之外的氧疗、肺康复治疗等，属于辅助性治疗措施，也都不能有效解决问题。

中医方剂引发期待

“你们生产的金贝口服液，还能给我一些吗？之前参加你们的试验吃过一段时间，感觉挺有效果的，想继续吃。没有免费的话，花钱买也行啊。”前不久，一位曾参与金贝口服液（原名“肺通口服液”）临床试验的患者辗转找到宏济堂中药研究院，想再要点药，因为临床试验已结束，而药物尚未获批上市，被婉拒。

中医中药对治疗慢性病和各种疑难杂症一向具有奇效。“我们这个金贝口服液，就是一种纯中药制剂，方子是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原呼吸科主任、国家名老中医陶凯教授提供的。”宏济堂中药研究院金贝课题组组长张爱均告诉济南日报记者。

陶凯教授擅长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肺间质纤维化、支气管哮喘、慢性支气管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等呼吸系统疑难杂症，在国内有较高知名度。从事中医药工作40多年，陶凯教授始终以中医“天人合一，整体观念”为指导，继承中医药精髓，博采众方研究各种中药制剂，疗效显著。早在1980年代末，陶凯教授开始研究利用中药治疗肺间质纤维化，30多年间逐渐完善了由黄芪、党参、北沙参等12味中药材组成的临床经验方。

“以陶教授的药方为基础，我们和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联合启动创新药项目，研制出的金贝口服液，具有益气养阴、祛瘀化痰的作用，用于有气短、乏力、喘促、咳嗽、胸痛、紫绀等症候的肺痿属气阴两虚兼痰瘀证，处方及工艺已获得3项发明专利。”据张爱均介绍，在完成药学、药效学、毒理学、稳定性研究后，经过前期临床试验，证实金贝口服液用于早、中期肺（间质）纤维化，疗效确切，作用稳定、持久，患者用药后症状、体征及肺功能改善明显，且未发现毒副作用。

“目前，金贝口服液院内制剂研究已完成，处于申报材料审评阶段，只要拿到生产批件，就能批量生产，与医院合作，满足患者需求。”张爱均告诉记者，与此同时，金贝口服液新药研究必需的临床研究预试也在加快推进，争取通过绿色通道早日完成新药审批，2025年前实现全面上市。

宏济堂制药集团董事长高元坤表示：“新药研究是‘十年磨一剑’，我们希望持续开展中药守正创新，给IPF治疗以新的选择，降低治疗费用，延长患者生命，提高生活质量，也为‘健康中国’作出中药民族企业应有的贡献。” （本报记者 刘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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