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2.8万买服务增加人气 粉没涨多少钱却投进不少 “网红打造”全靠烧钱？

小乔与该公司签的合同靳先生其中的一个账号（当事人供图）市民靳先生反映，今年4月份，他在济南一家公司花28000元购买了“网红打造”服务，可帮助他增长某平台账号的粉丝。但两个多月过去了，粉丝数量却仅仅涨了两千，他发现合同也不完善。靳先生表示，目前商家已给他退款13500元，但他要求继续退款6500元钱时，商家则表示，不再给靳先生退款，且新的合同已在完善中。记者孙倩

花2.8万买“网红打造”

靳先生转行不久，现在从事线下汽车电子配件行业，他听同行的人说，如果能把线下转到线上做电商，生意肯定大有起色。靳先生动了心，他表示，如果能通过直播或是短视频的形式吸引粉丝，再发出链接或购买页面出售货品，“销量可能会很高”。

恰好有天，他在某直播平台“同城”页面上，看到一家公司正在直播，主播称公司可提供“涨粉”服务，打造网红，而且涉及多种行业。通过直播，靳先生添加了该公司的一名工作人员微信，在这个工作人员的推荐下，他来到位于济南市天桥区的该公司。“公司门面挺大，员工也不少。”这是靳先生的第一印象。“靳先生记得，工作人员告诉他，公司可提供拍摄制作视频、运营账号、提供文案、设计等服务，“他们给我看了一个卖衣服的账号，说这个账号自从他们运营后，已经涨了上万的粉丝。”

同时工作人员介绍，可选择9800元和28000元两种价格的服务，但28000元的服务是永久性的，效果更好。听了工作人员的推荐后，靳先生原本还有些犹豫，他决定回去观察一下该服装号，但没想到，短短几天，又涨了上万的粉丝。这让靳先生动了心，再加上之前那个工作人员一直在联系他，靳先生便决定去该公司购买该服务。

粉丝量没增多少

来到该公司后，靳先生说，工作人员再三承诺，会通过拍摄“小段子”视频等方式，把他的号“做起来”。靳先生说，随后他将钱转给了该公司，并签订了一份“网红打造合作协议书”，该协议书写着，“甲乙双方为长期合作，甲方提供多对一服务模式，运营、后期、文案、设计等全程维护指导。”

记者注意到，该协议书并未规定怎样算是把号“做起来”，也未提起具体拍摄视频数量与频率，甚至连粉丝量的上涨都没有明确的标准。靳先生后来告诉记者，他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

几天后，该公司给靳先生发来文案，即20多条“视频剧本”。熟悉文案后，公司派出几位工作人员：摄影师、编导、演员等协同靳先生拍摄视频。靳先生说，两天共拍摄了20多条视频。“我觉得特别尴尬，一点笑点都没有。”靳先生说，他看到视频时有点气愤，在此之前，他曾质疑过文案不是原创，而是用了别人的创意。“但他们说，涨粉丝是目的，别的不重要。”

于是，靳先生每隔一两天发布一个视频。“他们建议我，通过软件购买粉丝头条，会增加我视频的曝光度。”靳先生说，于是他购买了一百元左右的“粉丝头条”数，但收效甚微。靳先生告诉记者，此后每次他发布视频时，都会购买头条，“我和他们都抱着希望，也许这一次就火了。”但是一次次的失败以后，靳先生有点生气了。

后期又投入不少

“他们建议我换个号，可这个号上已经投入了很多钱了。”靳先生说，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申请了一个号码。不久后，靳先生第二次拍摄视频。因为质疑视频拍摄的效果，与工作人员的专业度，靳先生雇佣了几个演员，共同完成拍摄。

“请演员有了效果，涨了几百个粉丝。”靳先生说，但他认为投入与收效差别太大。他告诉记者，此时他已花费近四万元，但两个号粉丝一共只涨了2000多个。“别说成网红了，我自己都想笑话自己。”每当靳先生播放自己的视频时，总将头扭到一边，说着“丢人丢人”。

靳先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粉丝数量总是无法上涨呢？他想起了上次的服装号，于是联系到了该账号的主人小乔（化名），却没想到她也是一肚子苦水。“她跟我说，粉丝虽然涨了很多，但她其实花了8万元，还劝我不要再往里面投钱，什么效果也没有。”

于是靳先生来到该公司要求退款，“我已经花了4万元，不想再往里投钱了，根本没有效果。”靳先生说，商议下，该公司退还给他13500元，他收下后，签了张收条，“但我根本不满意，可我怕不先收下这笔钱，最后连这笔钱都不退给我了。”

记者联系到了服装号号主小乔，她表示，“当时我签合同时，也不知道后续购买粉丝头条需要投入这么多钱。”小乔称，该公司在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号作为公司的宣传来盈利，导致很多人来找自己，“我说了实话后，他们说我对公司造成了不良影响，拒绝再为我服务。”靳先生说，他希望公司能再退费6500元。而小乔则希望该公司能全额退款。

【涉事公司回应】

已退款合同终止

记者看到，靳先生一个账号的粉丝数量为1074，另一个粉丝数量为3263，其中可显示视频为23个，他似乎将自己拍摄的视频进行了隐藏。在靳先生播放的其中一条视频中，记者看到，视频中靳先生的妹妹在购买二手车，作为汽车行家的靳先生则一眼看出该车为“事故车”，并给妹妹讲解分辨二手车优劣的方法。

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截至2019年2月25日登记的信息显示，靳先生购买“网红打造”服务的这家公司的经营范围，涉及健康管理咨询、计算机网络技术开发、技术服务、非学历短期成人继续教育培训等。

记者联系到了该公司的一位负责人，该负责人明确表示，“钱已经退给靳先生了，他又找我们，我们肯定不能接受。”该负责人称，公司从事“网红打造”仅半年左右，很多事情不完善，“因此我们签合同时，才没有规定拍摄视频多少条，涨多少粉丝算是标准。”

该负责人说，如今他们规定的标准是拍摄60条视频，目标涨粉3万，如果达不到这个效果，就一直拍下去，“但因为他要求退费，我们的合作就终止了，目前新的合同已设立好。”

【律师说法】

用客户案例做推广

造成困扰的属侵权

至于购买“粉丝头条”一事，该公司负责人告诉记者，公司虽然会建议购买，但仅提供意见，“我们不强迫，钱是他们自愿付的，而且是付给了平台。”对于小乔所提到的将她的账号作为宣传，该负责人表示，“她本身就在这里接受服务，我们跟别人提起这个账号很正常，而且还会替她增加粉丝数量。”

对此，山东千舜律师事务所律师甄恩阳表示，合同内容的不完善，消费者与商家都有一定责任，甄恩阳认为商家的责任可能更大一些。但因双方已协商好并退还了部分钱款，相当于合同已经终止，消费者如若再次提出退款，可能不具备合同依据和法律依据。

另外，甄恩阳表示，该公司虽然有推荐购买粉丝的行为，但是消费者具备辨别能力，自身存在审查合同不严等问题。至于小乔的问题，甄恩阳表示，商家可将小乔的账号作为成功案例推广，但应当适当隐去消费者的个人信息，如果给消费者造成了困扰，则可能属于侵权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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