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在他乡挺好的

姜远娜

“高考过后，故乡只剩冬夏，再无春秋……”这句话，是儿子高考那天，我留在QQ空间的心情日志。

多年后，儿子停留于故乡的，没了冬夏，也没了春秋———他就业于曾就读过的省城，不久的将来，也可能安家于斯。

工作性质决定，五一小长假，他又不能如期带女友回家。想儿心切，更是急于看到他心仪的女孩儿，于是，订了动车票，我直奔省城。

出了站台，通过检票口，已是下午三点多。几乎同时，远远地，我和前来接站的儿子逡巡的目光对视，彼此微笑招手。“不简单呀，小姜，自个儿都能来省城了！”儿子一边接过行李箱，一边拍着我肩膀，打着哈哈。“去，你个熊孩子，没大没小。你回不去，我总能来看你们吧？”我嗔怪着。

儿子提着行李箱，牵着我的手，出了站口，穿过车水马龙，搭上了公交车。“这是济南大学，那是齐鲁医院……妈，你还记不记得，你跟爸来学校送我报到时，咱们就在这家馆子喝过羊汤？那老板就是咱烟台的。”一路上，儿子不时地做着向导，全然一副“当地通”的模样。

到了住处，屋不大，却窗明几净。衣服鞋袜叠放有序；床单被褥素雅整洁；床头柜上的书籍码齐安放；屋中靠墙的长柜上，日常用品各就其位；洗衣机，空调，冰箱、热水器等一应俱全，卫生间也是干净、清爽。

曾几何时，回了家，臭小子将臭鞋臭袜子往卫生间里一扔，往沙发上一躺，将臭脚往妈怀里一伸：剪指甲。或者转身掉头：掏耳朵。更可恨的是，看着电视，我剥了瓜子放进他嘴里，他“吧嗒吧嗒”吃得喷香，还心安理得……看着儿子去洗水果的背影，窃喜：这娃离开爹妈离开家，也能把自己照顾得蛮好嘛！看来，该放手，就得放手。

只是没有厨房，少了锅碗瓢盆，总感觉不像个家。我想给儿子做个手擀面，包个三鲜饺子，烙个大油饼，却只是想想而已。儿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怅惘，“妈，心怡明天休班过来看你。”心怡，是他的大学同学，在省城一家医院工作。看过照片多次，就是不知性情，是不是如儿子说的那么温柔体贴？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成立自己的小家，过烟火日子的吧？我傻傻地想，儿子坏坏地笑：“妈，我懂你的心思，放心吧，这辈子，我非她不娶。”那神情，仿佛赢了全世界。

傍晚，儿子带我品尝了济南小吃，就近在森林公园转了转。偌大的公园，林木参天，花团锦簇，令人沉醉。纳凉的人儿三三两两，沿着林荫路走着说着笑着；广场上，男女老少翩然起舞；草坪上，恋人们相依相偎，说着悄悄话。儿子说，这里是他跟女友最喜欢、常光顾的地儿。

顺路，儿子带我去他们医院转了转。这也是我关心的。那是个安静宽敞的所在，值班同事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夸娃的勤奋、懂事和善解人意。我嘴上客气，心自是乐颠颠的。儿子说：“妈，我即使不能成为你的骄傲，至少，我会让你和爸放心！”

回了住处，洗漱完毕，儿子倒了热水，“妈，泡泡脚”；随即，他又倒了一杯，“妈，喝水”；睡觉时，他来掖好被角。这些，都曾是我为他做过的呀！我心满意足，一觉到天明。

早起，桌子上，济南灌汤包、油条、小米粥、小凉菜等摆了一溜儿，杯子下压着一纸条：妈，我去站点接心怡了，醒后记得吃早饭。大约九点，丑婆婆准备接新媳妇吧。

心怡，高挑的个头，一袭披肩长发，掩饰不住羞红的脸庞，文静又秀气。一声“阿姨好”，让我甜上心头，越看越喜欢。简单寒暄，便开启了游玩大济南的模式。行程的路线、时间和出行方式，孩子都做了安排，妥妥的。一路，高大帅气的儿子，左肩背着老妈的包，右肩背着女友的包，一手牵着女友，一手挽着老妈，自成一道风景。我的心，总被扯了一下，又一下，疼。我害怕，我有一天苍老，成为儿子的包袱；我欣慰，孩子已长大，成了我的依靠。

送我返程那天，儿子订票，取票。心怡准备了一大包吃的用的。送我至检票口，儿子着重强调：看好行李，找准候车厅，再不懂，找服务民警，不能上火哦！哎呀，这娃够啰嗦！拥抱，互道珍重，频频回首间，看到他们不断挥舞的双手。曾几何时，我们也是这样亦步亦趋地目送他们远走他乡……

依然关注娃所在城的天气预报，阴晴冷暖时刻挂心头；依然不时地叨扰人家，吃的啥喝的啥，钱够不够花；依然是少熬夜，多看书，不许欺负心怡等老掉牙的台词。只是确信娃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自己，何况身边还多了一个她。

孩子长大，终要离家。我们总得任其展翅飞翔，毕竟，伸向天空的手，不至于摸到泥巴。纵然有太多的说教，结果真的是：说一万句不如他自己摔跤。我们能做的，就是带着心里满满的爱，望着他们远去的脚步，给予深深的祈愿和祝福。祝福他们在他乡工作生活两如意！相信我们的孩子，无论身居何处，都不会忘了脚下的大地，他们像伸向天空的枝杈，根，总还在故乡。

新闻推荐

历城勠力打赢蓝天保卫战

本报讯（记者张敏通讯员王蕾）为迎接第四十八个世界环境日的到来，紧紧围绕“美丽中国，我是行动者”主题，历城区网格化环境监...

济南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济南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