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非遗工作不仅需要大力传承、保护,也需要积极挖掘和抢救。走到群众身边,做深度田野调查是对非遗项目挖掘、抢救的必由之路。天桥区文化和旅游局在全市率先成立非遗项目田野调查工作室,对非遗项目挖掘与抢救工作进行了有益尝试与探索。
保护、挖掘齐用心率先成立工作室
济南市传统舞蹈有着悠久的历史与深厚的文化底蕴,传统舞蹈类非遗资源十分丰富。目前仅市级以上传统舞蹈类非遗项目已达33项,包括秧歌、高跷、舞龙、芯子、绣球灯等多种艺术特色鲜明的演出形式。但是还有部分民间传统舞蹈项目因为传统舞蹈与现代生活脱节,农村年轻人外出打工,从业人员出现严重断层,濒临灭绝,甚至已经销声匿迹。
对于目前传统舞蹈发展现状,可谓喜忧参半,对传统舞蹈的传承和保护迫在眉睫。济南市非遗保护部门一直在探索,希望最大限度地保留好济南民间舞蹈地域特色。2018年,济南市启动“传统舞蹈活力再现工程”,通过专项资金、非遗进校园等方式,对济南社会价值较高、传承基础较好、群众参与积极性较高的传统舞蹈类市级非遗项目进行了重点支持。同时,市文化馆、市非遗保护中心还通过媒体,面向社会为乔家上杠高跷的市级非遗传承人乔尊圣、花鞭鼓舞的国家非遗传承人张继福等遴选传承人,力求营造良好的传承环境,做实传承平台。
2019年3月,天桥区文化和旅游局率先成立非遗项目田野调查工作室,并于3月28日开启2019年田野调查第一站——走进桑梓店街道周闫村、仓上村开展调研活动,深入挖掘民间传统舞蹈项目的传承特色,对非遗项目挖掘与抢救工作进行了有益尝试与探索。
深入乡间第一线挖掘舞蹈“扳不倒子”
周闫村、仓上村归属桑梓店街道,位于辖区西南方向,紧邻黄河岸边,均有近千户人家。一直以来,两个村子的群众文化活动十分活跃。
本次入村调研,在村文化站的大力沟通、协调下,两村召集了当年参与过舞蹈演出的9位村里老人进行了现场座谈。9位老人中,最年长者85岁,最年轻的也已63岁。老人们从舞蹈节目从何处而来谈起,回忆何时何地一起参演,何年何月又为何停止演出。其中两位老人还保存了当时演出的视频录像资料和演出照片,弥足珍贵。
仓上村老支部书记高家平一直是村里的“领灯”,今年73岁。自30岁起担任村舞龙队的领灯,并逐渐成为村扮玩演出队伍的领军人物。据老人家介绍:“扳不倒子”又称“拔不倒子”“二鬼摔跤”,“这个玩意儿解放前就有,跟绣球灯、拐子灯、高跷灯一样,都属于杂耍类。像不倒翁一样表演。”表演时,一人钻到玩偶身体里,玩偶一个身体俩脑袋,分饰两角;一人在一边拿着小喇叭“说词儿”,一人伴奏,演出20多分钟。“扳不倒子”表演内容十分灵活,“比如这段时间村里有不孝顺的,就表演‘大乖、二乖’(选自吕剧《墙头记》)的故事,就是为了告诉大家孝顺的道理。”
高家平老人介绍道:“1989年归属地由德州划归历城区以后,我们队伍还参加过1996年历城的春节扮玩会。当年扎龙头、刻玩偶、跟灯的几位老人已经相继过世,孩子一辈已经都不会这门手艺了。”
相隔不远的周闫村也有“扳不倒子”的演出。据村民丁延生介绍,这个节目最后一次演出是在2008年,2009年开始修路,就再也没有人演出了,村里的扮玩队伍也没有了。
随后,周闫村几位老人带工作人员到家里看了当年演出的道具,已经破旧、尘封。
田野调查贵有恒“去粗取精”传承非遗
其实,不仅仅是传统舞蹈类项目,还有其他手工技能类项目面临断层,甚至消逝的窘境。究其原因不难发现:
其一,随着社会生活节奏的加快,乡村不再是年轻人书写青春的地方,外出打工者需要融入崭新的环境,某些时候“只把故乡当客乡”,本土的传统文化并不了解。项目少了年轻人就等于人少了造血功能。
其二,价值取向问题。传统舞蹈类项目在过去大多是以杂耍、扮玩形式在街头演出,有的剧情、节奏并不讲究。以“扳不倒子”为例,周闫村演出该节目没有剧情,表演你摔我、我摔你,单纯取乐;仓上村则不同,每次表演都有与社会热点话题相契合的剧目内容,服装、“说词儿”更讲究。比较而言,前者自然消失;后者价值取向更鲜明,不论从观者角度,还是挖掘保护角度都更值得推崇和研究。
田野调查贵在田野,贵在有恒。参与其中,在老人们如数家珍的讲述中,工作人员能感受到当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生活的一片热爱;看到老人家屋顶上摆放的爬满蛛网的陈年道具,更加激发对项目挖掘与振兴的决心。
今后,天桥区文旅局非遗项目田野调查工作室将会继续深入开展调查,进行系统整理,形成调研报告,发挥田野调查的积极作用,挖掘济南民间舞蹈资源;同时扩大民间舞蹈的参与群体,重拾民间传统舞蹈技艺和形式,让济南的传统非遗项目更好地传承与发展。
(本报记者 陈炜敏 通讯员 闫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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