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与万水

济南报业全媒体记者 姚正

2018年2月8日，我在跨越渤海湾的轮渡上度过小年夜。

那时的我，正在采访中铁渤海轮渡公司担当的大连——烟台铁路轮渡，为了完成这一报道，我跟船长、水手以及乘客们聊了许多。在餐厅，我遇见了从辽宁老家来日照金矿上打工的老刘，他正和老乡就着一瓶二锅头聊天，我坐下来，跟他们聊了聊。结束了一年的辛苦工作，老刘这是在赶回家过年的路上。那一张写满风霜与疲惫，却又有掩不住的满足与喜悦的脸，令我记忆深刻。

藉由工作之便，我在这过去一年间，去过很多的远方，也曾与许多陌生人交谈，倾听他们讲述生活中的悲伤与喜悦。现今回想，好像是走过了很远很远的路，看过了许多许多的风景。站在这一年的终点，回看此间种种，心中的惆怅与失落，远非就着三两杯啤酒可以说得清的。

采访不易，写稿辛苦，值得庆幸的是，我依旧能从中找到乐趣与成就感。我愿意相信，在某个地方的某个夜晚，总有人会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我们的报道，为我们所记录下的那一个个故事而产生难以名状的感动——就像我写完巴西世界杯的记者手记，手指离开键盘，眼睛对着屏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样。

2017年岁末，朴树在录音棚唱《送别》时泣不成声，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前些天，我在家中又翻出那段录影重看，几欲落泪。如果说，一定要谈谈过去这一年的体悟，或许这一曲《送别》最是贴合我的心情。

千山万水，万水千山，沉舟侧畔，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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