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总理”用这种方式归来

李霄雯饰演陈叶翠记者黄中明 摄

16日晚9:30，现代吕剧《生命日记》首演落下帷幕。陈叶翠的女儿杨歆走上舞台，眼中闪着泪光，她向所有演职人员深鞠一躬：“谢谢你们，这真的就是我妈妈。”

2017年11月11日，“齐鲁时代楷模”、济南历下区甸柳第一社区原党委书记陈叶翠永远地离开了我们，156天后，以她先进事迹为原型编创的《生命日记》被搬上吕剧舞台。“回去量量你们家厕所再来设计老百姓的卧室”“剖开我的肚子看看，满满都是社区”……当陈叶翠的故事、陈叶翠的名言用充满济南地方特色的吕剧演绎时，那个温暖的陈叶翠仿佛回到了我们身边。

从69本日记中，提炼出7场戏

在社区工作了30多年，陈叶翠记下69本沉甸甸的“民情日记”，100多万字，摞起来半米多高。现代吕剧《生命日记》正是诞生于这69本日记。

《生命日记》共7场戏，还有一场尾声，每场戏都从陈叶翠的一段“民情日记”切入，比如“我是小巷当家人，群众信任我，选我，这个家我就要当好”“社区群众不能天天见省委书记、市委书记、区委书记，他们天天见的是我，我的工作做好了，群众会说我们党好，我们政府好”等等。

故事随后娓娓道来。比如陈叶翠一手创办的“老年食堂”，那里像一个托老所，饭非常便宜，五保户可以免费吃，量很大，打包回去，晚上都不用做饭；还有社区门头房改造，原本很多小饭馆开在楼下，楼下炒菜，楼上乌烟瘴气，邻里矛盾非常大，后来陈叶翠下决心统一拆除，再盖新的门头房，不仅环境好了，邻里矛盾也解决了。这些故事，都被搬上了舞台，还有棚户区改造的故事、社区文体队的组建故事以及陈叶翠曾经帮扶一位失足青年的故事等。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却让现场400余名观众一次又一次落泪。

这正是编剧陈虹想要表达的。陈虹是济南市艺术研究院优秀编剧，在陈叶翠离世一周后，受济南市吕剧院邀请，开始根据陈叶翠的故事创作剧本。为了拿到陈叶翠最完整的资料，济南市吕剧院曾第一时间赶到陈叶翠家中和工作单位，复制了几十个G容量的素材。创作前，陈虹又到甸柳一社区几次采风。

采风中，陈虹说，自己最大的感受是，甸柳第一社区的人们都活得非常踏实和幸福，“我们生活总会遇到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比如水管爆了、暖气管道爆了，一旦遇到就会很麻烦，又不知道找谁，但那里的人，根本不会着急，因为陈叶翠永远有办法解决。虽然都是些生活琐事，但如果解决不好，就会牵扯精力，所以剧中选取的，就是这些‘琐碎小事\’。”

“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

陈虹坦言，写英模人物很难，“因为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果不符合她生活中的形象，别人不认可，但完全遵从生活，又不符合艺术规律，所以说，怎样将艺术形象与生活形象有机结合，让大家接受和认可，是难点。”为了避免人物“高大全”和“喊口号”，创作组最终决定用69本“民情日记”做切入点，“她30多年来，做了太多太多，但又没办法一一罗列，所以就挑选最让人感动的部分。”

由此切入，进而体现陈叶翠的“灵魂”和“思想”。在陈虹看来，陈叶翠最根本的思想，就是她的那句座右铭，“上为政府分忧，下为百姓解难”，“我觉得她就是党和政府的代言人，但我希望，我们呈现给大家的，是一个被大家爱戴的人，接地气又平易近人的人，而不是神。”

作为总导演的孔铁，也始终坚持在保持吕剧原汁原味的基础上，让作品尽量生活化，让人物可亲可信、接地气。实际上，整部作品，都能明显感觉创作团队在努力回避“高大全”，就算开党员会这类场景，也是通过几位演员的“斗嘴”巧妙安排，让剧情显得真实又自然。

值得一提的是第7场戏，陈叶翠过生日，这是整部剧的情感爆发点。剧中，陈叶翠与丈夫互不知晓自己的病情却了解对方的病情，但女儿同时了解父母的病情。这样的一场生日，3人各怀心事，内心的痛苦无法言说，只能抱头痛哭。“我觉得，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代言人，她首先是个人，是个女人，她也有自己的纠结。”陈虹说，采风中，他们了解到，陈叶翠跟丈夫老杨感情很好，她一生都很依赖老杨，所以，老杨的离世对她打击很大。而陈叶翠在日记中也写到，“这些年，我不但没有尽到做妻子和母亲的责任，还让他们为我牵肠挂肚，我想对他们说，对不起，让你们受累了。给我一点时间，给他一点时间，让我去赎罪。”

“那带风似的两步走，就是陈书记本人”

演出时，陈叶翠的家人、同事都来到现场，因为舞台上的戏都是自己的故事，他们看得格外动情。演出完，陈叶翠的老邻居兼老同事不停流泪，“都是真实的事儿，一点不假，演员演得也像，尤其老杨，动作都一模一样；扮演陈书记的演员也是，那带风似的两步走，就是书记本人；就是扮演陈书记女儿的演员，跟她本人身材不太像。”

“实际上，我们原本挑选的、扮演陈书记女儿的演员跟杨歆本人非常像，两人站一起跟双胞胎似的，但因为公演前20多天，演员不小心扭伤脚，才换成现在的演员米玲。扮演陈叶翠的演员也是，本想很像陈书记，但公演前20多天查出重病，才临时请来吕剧泰斗李岱江之女李霄雯扮演，不愧是吕剧世家，全家上阵帮她对词、说戏。”济南市吕剧院院长张玲介绍，他们在陈叶翠去世5天后，接到创排任务，也是一波三折、克服了重重困难。为了呈现给大家一个真实的陈叶翠，他们的剧本6易其稿，4次召开座谈会，还带相关编创演人员现场聆听陈叶翠事迹报告会、为陈叶翠扫墓。

在张玲看来，吕剧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用济南的吕剧演好济南的时代楷模再适合不过。确实，当陈叶翠说着山东方言奔波在大街小巷、解决邻里纠纷时，让人感觉亲切又真实，它就是济南城市一角的故事。在保留吕剧味道的同时，他们也在音乐、舞美甚至谢幕时加以创新，让作品更具时代感和情怀。张玲说，下一步，他们将边演边改，不断收集各方意见和建议，让陈叶翠的故事走向山东，走向全国。（记者石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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