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夜色

晚饭过后,打开家门,走在门外大街上的我,望着夜空,突然想去初中时的学校看看。

月光洒向了寂静已久的大地。不一会儿,静谧的校旁小道就充满了单车和人群。街角的路灯隔着夜雾,将光铺在了道旁。孩子们踩着这名为灯光的毡毯,欢声笑语,启程回家。我缓步其中,望着这些曾经的自己,有些感慨,也有些失落。

人潮散去,校园又安静了起来。门口迎宾柳的叶子早被秋风扫走,只剩下了条条长枝,低垂着撩乱了我的发。修剪过的黄杨们连成一排,用长青的绿叶包裹着通往教学楼的小径,迎接着我这名熟悉又陌生的客。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放眼看去,脑海之中出现的只有两个字:空旷。空旷的大楼,空旷的教室,空旷的操场。置身其中,我便感觉我也“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来回走着,偶然碰到了初中时代的语文老师。多年不见,她却一眼认出了我。老师身形已不再挺拔,神气却不逊当年。我与她走在校园的操场上,闲谈了起来。“学习顺利吗?”“还好。只是刚升入高中,有些不习惯。”我望着她,止不住回忆起来。“那个让人怀念的初中时代,自在随心。”

以前的我并不懂得珍惜初中的时光。不久,我走出了校园,踏入高中。曾对高中生活无比向往的我,却有些招架不住突然改变了的学习节奏。我会害怕,但想不出畏惧着什么；我恍然若失,却不知我失去了何物；我想倾诉衷肠,然而面对友人,又不知该如何张口。我无故伤感,又无故烦躁。我曾一遍遍把我的情感从心底里刨出,揉碎它们,反复翻看,却根本找不到使我无病呻吟的那颗种子；我也曾一次次地问自己,自问如此脆弱不堪的心是否还装得下那曾经的豪言壮志。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我没有答案。

“人是苦虫。只要活在世上,无休无止的问题就会永远缠绕着你。人生的一大任务,就是解决这些问题。”老师停下了脚步,说道。“人会有很多角色。有的会伴你一生,有的只是一段经历。成熟的人不会回忆过去,只会把握现在,所以他们可以快乐地活着。”老师看向了我,“你也要成熟啊,孩子。”

我望着天空,认真地思考着。半晌,我向着老师重重地点下了头。

(济南市历城第二中学刘其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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