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铁路,一条史无前例的“天路”。之所以被称为史无前例,是因为它要解决高原缺氧、生态脆弱、长期冻土这三大世界级难题。这三大难题中,冻土是最为棘手的。当气温升起来时,冰融解,泥土就变得松软萎缩,当气温下降,泥土又会出现冻胀,这对铺设铁路和以后的安全运营都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张鲁新,著名的冻土科学家,也是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唯一的首席专家。他带领着他的科研小组历经艰辛,甚至九死一生,最终解决了青藏铁路沿线近五百五十公里的冻土难题。从某种意义上讲,没有他就没有青藏铁路。
1975年,张鲁新离开燕尔新婚的妻子,只身踏上了青藏高原。为了青藏铁路通车这一天,他足足在雪域高原度过了四十个春秋。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他踏遍了风火山、可可西里、沱沱河、唐古拉,曾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挖下四百多个试坑,也曾在零下三十度的寒夜里,顶着雪花冰粒,站立八小时观测。
张鲁新曾经多次说,自己一生只做了一件事。青藏铁路现在已经通车了,仿佛变成了一条普通的铁路,但它永远是张鲁新理想与情怀的记录,是他人生价值的见证。
朗读者访谈
董卿:这样一位几乎是一辈子和冻土、和钢铁在打交道的人,看似和眼泪是没有关系的。
张鲁新:每一个人都会有眼泪,只不过呢,我不是特别喜欢流眼泪。
董卿:我们也从您周边进行了一个比较深入的采访,也掌握了一些情况。我们还准备了两份物证,记录下了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让您流下了眼泪。这个信封上写着“生死”,打开信封呢,我们看到有一盒火柴。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形吧。
张鲁新:那是在1976年的夏天,八月份的青藏高原还是会飘大雪。我当时在科学考察队,和另外两个同志,离开公路到无人区,就是为了勘察一条线路的方案。必须是徒步行进,沿途要观看一下地形地貌和其他有关的地质现象。但给我提供地图的人呢,把地图给标记错了,这样我们就走错了路。到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天就黑下来了,也阴下来了。一会儿的工夫,先下了点雨,然后就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来了。
本来只是走二十公里,现在已经走了四十公里左右了,三个人都筋疲力尽,再加上高原缺氧,有一段时间都曾经昏过去了,真的是有点恐惧。听说过,有人迷了路以后回不来,最后就没了。这个时候就已经到了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了,我们只能等着有人来找我们,可是等他们喊着我们名字的时候,我们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三个中有一个人,他是抽烟的。我问他有火柴没有,他说有。当时就剩三根火柴了。我们把烟盒裁成了三个纸条,然后我说,咱们哥儿几个,生命就系在这三根火柴上了。点着第一根,划着了,老天保佑。
董卿:第一次燃着了以后,没有人看到你们?
张鲁新:没有人看到。
董卿:火柴每次燃着的时间大概有多长?
张鲁新:好像没有十秒钟吧。最多十秒钟。第二根火柴燃着了以后呢,举了半天。
董卿:第二根燃完了还是没有看到。
张鲁新:因为他们都举着火把,他亮我暗。
董卿:看不到你这么微弱的光。
张鲁新:把第三根点着以后正好没有风,我们慢慢地在那儿等着,数数儿。(笑)我记得反正大概是十秒。就听到上面有人说,看,那有点儿火光。听到以后,真的是兴奋得眼泪流出来了。
董卿:九死一生的故事讲完了,我们再来看看第二个信封。这个写着“依恋”。里边有一盒磁带,《西藏的诱惑》。
张鲁新:青藏铁路的科学研究,真正的、系统的研究是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的。然后到1978年就下马了。当时科研经费维持不下去。实际上那时候我们非常不舍,觉得不应该下马。我们已经付出了几乎是生命的代价了。到1988年的时候,正好山东省修济南机场。济南机场有软土地基,请我去解决这个问题。我如期给它把问题解决了以后,就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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