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科急诊的夜晚忙与不忙皆辛苦

眼见天气转凉，秋高气爽的济南，正是宜人的气候，这似乎也是儿科医护人员可以稍微松口气时节。

近日来到儿科门诊，虽然还是有不少患儿在就诊、输液，但儿科急诊夜班医生张亚欧介绍说：“这已经算是不忙的状态了，作为儿科医生，我们值一个急诊夜班下来，如果接诊量不超过五十个孩子，我们也就不觉得有多忙了吧。再一个就是只要不是扎堆儿来看病，我们也不觉得有多忙。”

济南市中心医院的儿科夜间急诊，与省城其它大医院有一个不同之处，即在下午5点半到晚上8点半，专门开设一个专家门诊，以此缓解夜班医生在患儿就诊高峰时段的工作压力。张亚欧医生说：“即使是这样，我们普通夜班医生在前几天忙的时候，一个夜班的接诊人数最少也得一百。”临近零点，张医生的诊室里确实不再连续有家长带患儿来就诊，但在诊室门外十几米处的护士站，护士们仍然忙个不停。

关于夜班的“忙”与“不忙”问题，护士左洁特意为我解释了一个前提，说：“我们护理是分大夜班和小夜班，像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天气比较凉快了，来看急诊的孩子相对少一些，现在有二十多个孩子在输液，天最热的时候，一个大夜班有八十多个孩子输液都很正常。”

儿科急诊需要输液的患儿，通常输液2～4瓶。那么，比较忙的时候，一个大夜班负责七、八十个孩子的输液任务，护理人员是一个怎样的状态？护士牛丽娜告诉我：“儿科急诊有明显的季节规律，最冷的时候，或者最热的时候，再就是换季，温差转换特别频繁的时候，刚开学和临近考试的时候，儿科门诊和急诊往往比较忙，前段时间最热的那几天，有同事用计步器测了一下，一个大夜班，一万五千多步，忙起来，差不多就是仅有个喝口水的时间。”

“忙点不要紧，就怕家长们不理解，甚至把孩子生病的怨气撒到医护人员身上，”牛丽娜讲了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例子：“前段时间，我跟左洁一个大夜班，我这边给患儿扎头皮针，正做准备，就听见背后的收药窗口有个男家长大叫一声，‘你瞎吗？怎么一直不收我的？\’在窗口负责收药的左洁只好跟那人解释，说：‘你得在后面排队，大家不是都在排队吗\’结果，那人更不高兴了，说：‘都快排到门口了，我前面好几十个，你让我得等到什么时候？\’还好，不高兴归不高兴，那位家长还是去排队了，如果让他一个加塞儿，其它家长的意见更大。”

在我看来，牛丽娜的打针技术相当不错，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那么细的手腕，在手背上一针就完成，两位家长感激得语无伦次，连声道谢。快言快语的左洁对我说：“我们这些上夜班的儿科急诊护士，常常面临冰火两重天，一针见血了，家长千恩万谢，如果这一针没扎上，马上就会有家长不高兴，甚至说：‘行不行？不行换人！\’有些火气大的，直接开骂：‘不行就滚蛋，你拿我孩子练手么？\’更有过分的，你这里低着头找孩子的血管，那家长站在旁边用手敲你的头，说：‘不行就算了，给我换个技术好的护士来，\’不过，多数家长是好的，能够在我们第一针没扎上的时候，安慰我们‘不要紧张，不要着急\’之类。”

张亚欧医生说：“儿科急诊多是腹泻、发烧为主，特别是感冒发烧的患儿，还没输完液体的时候，家长就会跑来问医生，‘都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不退烧？\’或者，输液结束，回家不到两小时，一摸孩子的身上，又发烧，再来医院，马上跑去质问护士，‘怎么回事？怎么又发烧？是不是给用的药有问题？\’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往往需要医务人员耐心地与对方解释，而对于我们医生来说，也需要在接诊过程中，与患儿家长交待清楚，无论是腹泻，还是发烧、咳嗽，或者是其它症状，在进行了治疗之后，都需要一个恢复的过程。”

采访行将结束之时，左洁对我说：“不理解我们儿科医护人员辛苦的家长毕竟只是少数，也有因为孩子生病在我们医院打针，被我们的穿刺技术征服，成为我们的粉丝的家长，特别是一些家离我们医院比较远的孩子，在家附近的医院看急诊，三两针都扎不上血管，家长再抱了孩子打出租车来我们医院的，很多，这样的家长往往就跟我们护理人员成了朋友，相互加了微信好友，还经常互动一下，另有亲戚朋友的孩子生病的时候，也会推荐来咱们中心医院，这也算是对我们的认可和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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