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丰戏楼曲艺人

□陆启明

济南，因七十二泉名扬天下。而我这个北京人，更是在大明湖遇到了水的灵气。

漫步大明湖边，不经意间，被吆喝声喊住，“开演了，抓紧时间入场。”抬头看见南丰戏楼门口，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情不自已地跟他进了大堂。

戏楼大堂不小，却空无一人。我与让座的人搭讪，还能演了吗？回答是，就算只有一位观众，我们也演。在他递给我门票的时候，只听咣的一声铜锣响，台上站了位书生，年纪轻轻，二十岁上下，身穿长衫。向我鞠了一躬，便讲说起来。

他表演的山东快书是《武松打虎》，其唱念做打，身法手眼步，恰到好处。时而高亢，时而深沉。武松喝酒的醉态，打死恶虎的英姿，惟妙惟肖，淋漓尽致。按专业讲叫到位，按业余讲叫卖力气。

二十元的门票贵吗？也就是杯茶钱，如果有一百位看客，两千元，三位演员的收入也显得微不足道，可只有我一个观众时，三个演员的演出节目实在是奢华。南丰戏楼却能做到对待每一位观众一丝不苟。

第二位上场的女演员用她清甜的嗓音演唱了电视剧《红楼梦》的歌曲《枉凝眉》，还有一首《绿叶对根的情意》。我只有鼓掌。是啊，绿叶靠阳光和水，好比演员离不开观众。这片阳光和水，南丰曲艺人，正是靠广大观众的厚爱来滋养，才会不断壮大和成长。

最后站在台上的底角儿台柱，就是那位卖票吆喝的人。我的敬意油然而生，难得他身兼数职，没有身架。他说了个小笑话，讲的是公公与儿媳谈孝敬的故事。幽默中，不失其教育意义，我向他深深鞠躬表示敬意。

南丰戏楼演半小时的规矩，口出真言，行为诚实，演技出众。俗话说，一笑解千愁，这才是曲艺的真谛。

待我要求与他们合影时，艺人欣然应允。我又要求和大堂照在一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知晓他们不愿意照的意思，空荡荡的大堂，颇有些无奈和苦涩。

出得大厅时，几位扒在窗缝和门缝儿的，不愿掏银两的看客，问我好听吗，我的回答是“值”。

虽然蹭书听自从有书场那天就有，可以现今的生活水平，外边儿的看客银两是省了，但有失身份。二十元哪儿省不出来。弯腰弓背，好不滑稽。而且在室外听，怎能感觉到艺术的唯美呢？

大明湖以水得名，气派如天。此季节没有荷花妆点，更听不到湖畔的蛙鸣，但心中存下了亭台楼阁，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更记下了南丰戏楼，还有那极其敬业的南丰戏楼曲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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