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乡音“不图麸子不图面” 72岁济南话发音人赵致平呼吁年轻济南人关注济南话

老年男性发音人赵致平。老年女性发音人马俊凤。青年男性发音人刘志琛。青年女性发音人田宏乐。□记者高明兴

25日,备受济南市民关注的济南话发音人正式亮相。其中,赵致平、马俊凤、刘志琛、田宏乐4人代表济南话担任发音人。

72岁的老年男性发音人赵致平满头银发,用一口纯正的济南话讲述着自己孩提时的记忆,讲到激动处数度哽咽,“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纯正浓厚的思想感情,发出的音才是一种地地道道、纯纯正正的济南好乡音”。

录制济南话不图名利

赵致平是1942年生人,属马,今年已有72岁。

去年8月份以来,济南市发起征召济南话发音人活动,不少“老济南”都愿意为成就济南方言贡献一份力量。赵致平开始时认为自己年龄大了,身体也不算好,一度不愿出头露面参加活动。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赵致平的内心开始变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济南人,我应该把我所了解的济南的风土人情、文化习俗毫不保留地在我有生之年贡献出来。”

“老济南有句土话叫‘不图麸子不图面\’,也就是说不图名不图利。正是有了这个思想基础,我才报名与各位语言专家、教授和热衷于济南话发音的老少朋友一路走来。”赵致平说。

痛心年轻人不会方言

“现在的孩子,从一会说话到上学,老师和家长都教他们普通话,他们根本不会说济南话了。慢慢地,许多济南方言的词语逐步被普通话所代替。”赵致平不无痛心地说。

在他看来,普通话的普及是一件好事,但是,济南方言在老济南人心中的地位是永存的,济南方言是济南人精神家园中永恒的主题之一。

赵致平认为,济南的好乡音绝对不能失传,因为语言资源是一种化石,它不仅是信息的载体,也是文化的载体。

每个词汇都有故事

作为济南话老年男性的发音人,赵致平参加了1000个单字、1200个词汇、50个语句、故事讲述以及对话环节的全程培训和正式记音录音录像程序。他告诉记者,手册中的1200个词汇,几乎都有一段忆苦思甜和家庭情感至深的故事。

每一个词汇当中都折射出一个家庭过去的酸甜苦辣史,也能反映出社会的变化。”赵致平以词汇“烟”举例说,在解放前济南人各家各户都喜欢烧有烟煤末子,这种煤大烟大火,用火铲子锄上一铲子有烟煤末,马上就会有很多像黑蛾子一样的炭灰飘落到做饭人的头上、身上,弄得灰头土脸的。有的老妇围上个围脖,尽管这样还是不干净。尤其是到了夏天,汗水、煤灰用手一抹像化了妆似的,好像个小鬼。赵致平本人就亲自经历了这样的做饭方式,拉风箱,贴饼子。

录音让老人想起童年

在整个记音录音录像过程中,赵致平总爱回顾过去的一些身边事。

童年时代的他和那时的其他孩子一样,玩“蛤拉油”“捕蜻蜓”“多娃屋”“抽懒老婆”“滚铁环”“指鼻子”“挤油油”“扇洋画”“跳房子”“斗蛐蛐”“玩蝈蝈”,还有“点点捏捏桃花落落,豇豆绿豆卡不三口”“一步拉拉秧,二步喝面汤,三步炒韭菜,四步摞起来”。“弹杏核”时,嘴中叨念着“一弹弹,二宝连,三大舵,四幺货”。在少年生活中,赵致平吃过老牛筋、面疙瘩,吃过拔凉解渴的冻冻,吹过鼓鼓噹子。

录音过程中也有一些趣闻。有一次在自述录像时,赵致平讲了一个猜谜语的童谣,形象生动,“上山直勾勾(蛇)”“下山滚起流(刺猬)”“摇头梆子响(狗)”“洗脸不梳头(猫)”,由于当时他一时思想紧张,大灯一开照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竟把“狗”和“猫”说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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