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能舍弃”坚守26年

“孩子,过来,妈给你洗脸。”在平原县王杲铺镇韩庄村,年过半百的王寿菊用手指试了试水温,轻轻地拉着杨福梁,撩起水在他脸上熟练地揉搓着,而26岁的杨福梁目光呆滞,俯下身去憨笑着享受着暖暖的母爱。

谁又能想到,眼前这对温馨的母子却毫无血缘关系,先天智障的杨福梁是个捡来的孩子。“这是一条命,俺不能舍弃他!”这是当初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承诺,杨廷明、王寿菊夫妇坚守了26年。

“这是一条命,

俺不能舍弃他!”

1988年秋,王寿菊正在地里忙农活,丈夫杨廷明急冲冲跑来说,弟弟杨廷月在105国道边捡回一个婴儿。王寿菊放下手中的农活匆忙赶回家。

在父亲杨振刚家炕头上,只见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小男孩蜷缩在被褥里,满头是疮,眼中无光,还浑身发烫。“病得不轻!”“这怎么养活!”……闻讯而来的邻居议论纷纷。“让廷明家养着吧,扔了就保不住了。”作为一家之主,心慈的父亲作出决定。王寿菊夫妇二话没说,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回家,随后去了村卫生室为孩子看病。

两天后,孩子的烧退了,却出现了四肢抽搐、无端哭闹等症状。杨廷明夫妇带着孩子辗转多地求医,医生给出的答案如出一辙:“小脑发育不健全,一辈子需要有人全天照顾。”“还是送出去吧!你的女儿才六七岁,也需要人照顾!”面对好心的邻居的劝说,王寿菊却说:“这是一条命,俺不能舍弃他!”

“孩子到俺家,

就是俺儿子!”

当时,杨廷明家刚盖完新房,借了2000多块钱的债,给孩子看病的钱,全是东借西凑来的。为了给孩子看病,杨廷明不得不外出打工。照顾两个孩子、操持家务、管理庄稼的重担全部落在了王寿菊的肩上。

杨廷明夫妇给孩子起名叫“福梁”,寓意幸福快乐地生长,长大成为国家栋梁。然而,由于先天性智障,小福梁不会说话,不知冷热疼痛,饭要递到嘴边才知道吃,吃饭、穿衣、睡觉,生活起居全都由王寿菊照顾。“福梁六岁了,白天我抱着他下地干活,晚上回到家里,不知啥时犯起病来,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王寿菊说。后来小福梁会走路了,麻烦事就更多了。有一次,王寿菊正在洗衣服,村民跑来告诉她,小福梁掉进村北一个旱井里了,王寿菊哭着赶紧找人把他救了出来。从此,王寿菊无论到那里都带着孩子,生怕再出意外。

对福梁的宠爱,让同样需要照管的女儿倍受冷落,有啥好吃的、穿的、用的,王寿菊总是先给福梁。为了全身心照顾小福梁,有时只得把女儿交给爷爷看护。“到底图个啥啊,到老了还不是女儿照顾你吗?”面对王寿菊的“偏心”,邻居们很是不解。“孩子来到俺家,就是俺的亲儿子!”王寿菊朴实地说。

“俺只求孩子幸福

快乐地生活!”

由于长期劳累,2011年秋,王寿菊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股骨头坏死症。在济南做手术后,她再也不能干力气活儿了。照顾福梁的重任,又落到了杨廷明肩上。

如今,杨廷明只能在家种着三亩薄田,照顾“一老一小”了。看到村民们外出打工挣钱,已59岁的他略显无奈。其实,杨廷明也是有病在身:椎间盘膨出,腰椎骨质增生。对于这个,老杨“不屑一顾”:“这点小毛病不碍事,只要我一天能挪动,就一定不能让孩子吃苦受罪。”

“26年来,他是俺俩拉扯大的,一时看不到,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俺啥也不图,只求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26年的抚育陪伴,使得夫妻俩与杨福梁之间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难以割舍的情感。

农村大众报通讯员相子瑞

董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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