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林 王文 著
一段伟人与名城的因缘际会
1916年5月3日至5日连续三天,革命党在济南城郊秘密活动,吴大洲、薄子明派遣便衣队潜入济南城中,在各处放置炸弹,炸毁房屋、道路多处,炸毙人口数名,并有火警数起。据当时的报纸报道“三四号两夜之炸弹,居民已饱受虚惊,连夜失眠,精神恍惚;五日下午五钟左右,街上行人不知何故,忽又东奔西突,急走疾驰,一时各号上门之声,急于撒豆。继经切实调查,并无何等声息,盖已市虎杯蛇、草木皆兵矣!入夜后,各巷一律清街,各城门亦一律下键。一时人稀声静,以为今夕或可高枕而卧,孰料十钟甫届,弹声又应钟声而发,至十二钟许已八九响矣。其炸放地点:商埠升平街交通银行门前(前晚该行后墙已被炸)大门及门枕石均被炸毁;纬三路中间;八马路迤北空地。余未详。是晚火警:商埠上舞台戏院,仅烧去板凳十余条,即时扑灭;纬二路北首路北广聚东炭栈,代收花生米行烧去市房四间,至凌晨始息;纬三路北首路东馍馍铺门首被人泼施火油后,正在引火,被该铺查见扑灭。”(1916年5月10日《申报》《山东大局之纷扰》)。
济南商埠炸弹四起,靳云鹏大为惊惶,他连日召集军政各重要职员到署会议,并说:大局如斯危险,现虽有继续停战之说,而结局尚未可料。济南为南北咽喉重地,一有决裂,商民之损失必巨,此时唯有预备一切,竭力保护地方,以待将来可也。他匆忙布置防御,甚至日夜数起,惊悸成疾,曰:“不意图我者即在吾前。”于是,军警出防巡逻极为忙碌,军署戒备更加严密,商埠及城内各繁盛地的商业顿时萧条,钱业陡起恐慌,居民纷纷迁徙,学校纷纷停课。而城内卫戍司令更贴出告示说,现值戒严时期,自本日始,东西南各城门,每日下午八点钟一律关闭,其余各城门均于下午七点钟关闭。开放期间每日早五点半钟。而据《大公报》报道:“山东秩序全乱,形势日益危急。巡按使蔡儒楷画策,由张勋派兵,以保护津浦铁路为名,派一营至济南、德州间,二营至济南、泰安间,兖州又置司令部。总计配备15营于津浦铁道沿线。在济南,城内外杜绝交通,千佛山上急建炮台,以威吓济南市街云云。”(1916年5月14日《大公报》《东报纪山东之大动乱》)
敌军第五师守济南者尤称精锐,但在民军炸弹轰击下,竟然亦有茫然不知所措者。据《申报》1916年5月5日济南电:“商埠附近昨夜又起甚炽之枪声,官兵发射弹丸纷落商埠,势如雨下,其实是夜全无革命党袭来之行迹,官兵似此风声鹤唳,惊惶盲击,商埠地内一再为其搅扰,危险已极,故内外人均非常愤慨。”
而此时,天公似乎也不作美。据当时的报纸报道,六日下午七时许,西北半天云浓如墨,人们以为天将大雨,谁知雷声一震,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四望皆作血赤色”,过了两小时,天空才放晴。一时人心惊骇,迷信者又加以附会,人们都叹息着不知吉凶之所在。
济南城内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员,更是惶惶然不可终日,他们开始转移财物,迁移家室。而一般市民百姓,却没有这种条件。他们只好纷纷求助外国人准许他们的妻儿寄居。因此外国人的住宅、学校、讲堂容纳为满,全部都是铺草席地以卧,而大家仍然十分感激喜悦;刚刚来时的惊惧之状,实在是可怜之极。这其中还有为外国人早就认识的知名人士。
9日晚,镇守济南的九十四团第一营营长刘湘宸用手枪自杀,并写有绝命书,其原因在于对济南各级官员的失望,好一点的意见不一,无团结之能力,坏的更是胆小如鼠。绝命书言辞极为愤激。
正当此不可收拾之际,政府颁布的戒严令更加剧了老百姓的恐慌。戒严令分条胪列,严谕百姓不得迁徙,并声明损失不负赔偿。此莫名其妙的告示一出,居民大为哗恐,扶老携幼、提篮携囊,纷纷逃亡。10日一天,由西门和南门出城的百姓不下万人。而此时土匪却又乘时而起。尤为悲惨的是,小清河帆船因载人过多,沉覆二艘,毙三十余命。类此惨剧,屡有所闻,而出城者仍络绎不绝。
在此状态下,老百姓心里明白,是谁给他们带来了灾难,不是别人,正是赖着脸皮不肯下台的袁世凯。于是济南上下盛传,袁世凯业已退位,既而又传,大约将退。济南人民强烈呼吁袁氏下台,他们会给靳云鹏当局以重大压力。这也正是革命党所期望的。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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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济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