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诏：博览古今的学者（一）

望着眼前这本册子，我心中不禁长吁一口气。期待很久的一件事，终于实现了，那就是，我读到了程鸿诏的《有恒心斋文集》。尽管，我眼前的还只是这部巨著的前集部分，但我已经拥有了第一手的资料，我可以全面来认识这位被誉为“博览古今的学者”。

据（民国）《黟县志》记载：程鸿诏（1821—1874），字伯敷，号黟农，黟县城中桂林人，清代进士程式金之子。幼年失双亲，刻苦好学，曾从同邑知名学者俞正燮、汪文台、夏照、冯志沂、俞正禧学习经学、骈文、时艺等，在音律、数术、历法、军事、医学等等方面均有所研究，弱冠即成为博览古今之通才而闻名乡里。

一

程鸿诏的学问精深，被人称道，很多时间却是淹没在诸多名家的背后。查阅《黟县志》，也只能是从《黟县志》（同治）以及以后的版本中可见程鸿诏的身影。

程鸿诏曾经在清末一代重臣曾国藩手下做过事，拟过“天下奏折”。民国年间，李鼎芳先生编写了一本《曾国藩及其幕府人物》，对曾国藩幕府中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记述。涧青在《曾国藩的奏折是谁起草的》一文中引了《曾国藩及其幕府人物》这书中的一段，是有关程鸿诏的：“曾国藩驻军祁门，闻鸿诏名，聘入幕府，主章奏，甚见优礼。”

曾国藩任两江总督时，延揽聘用了一大批幕僚，多达百人左右，史家称之为“曾国藩幕府”。曾国藩幕府是晚清著名的幕府，其幕僚与一般中下级衙门所聘用的绍兴师爷有很大不同，这些幕僚所擅长和职司的，不是刑名钱谷之事，而是帮助曾国藩策划、办理军政要务，起草章奏文书等。

在李鼎芳的这本《曾国藩及其幕府人物》书中,专门指出为曾国藩工作的幕僚，可以分为六大类，其中一类是“治文书章奏者”。这说明，在曾国藩幕府中，有一批幕僚是专门为曾国藩起草奏折等文书的，而程鸿诏就是做这件事的。

“曾国藩在上奏折这件事上，是极为倚重幕僚的，同时显而易见的是，曾国藩所上的奏折，实际上大量的是出自幕僚之手的。从曾国藩的两江总督府上呈的奏折，几乎都关乎当时国家军政要务的核心内容，故这些奏折有“天下第一奏折”之称。这些奏折的数量惊人，据统计仅现存的就多达二千多份。这些奏折的“著作权”，显然不能只归于曾国藩，而是也要归于李鸿章、吴汝纶等‘治文书章奏\’的幕僚。”（《曾国藩的奏折是谁起草的》）

拟这些奏折的主要有九人。“同治五年﹙一八七六﹚，曾氏幕中薛福成，跋曾氏另一幕府陈宝衡所藏文正手书格言时，回忆咸丰五至六年间﹙一八六五年至一八六六年﹚，同在曾氏幕府可称为‘一时豪俊\’者，尚有莫友芝、钱应溥、刘翰清、程鸿诏、向师棣、黎庶昌、王定安、方宗诚、吴汝纶等九人，并薛、陈二人，则有十一人。其他非属豪俊者流，则未言其数。”（《曾国藩幕府成员之界定及其相关组织之发展》凌林煌）如此，程鸿诏算是曾国藩幕府的核心成员。

程鸿诏在曾国藩的幕府停留的时间很长，据《有恒心斋文集》中记录：“（咸丰）十年，曾国藩驻军祁门，闻其名，招聘入幕，主章奏，甚见优礼。同治三年（1864）以赞襄帷幄功擢山东候补道，未赴，仍留曾国藩幕中。后以曾国藩回两江总督任，复调直隶，遂辞归。”

在曾府七年，程鸿诏主办奏章，专任机要，撰拟信稿，并总办南昌淮盐督销局；官至按察使、山东补用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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