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偏爱欣赏油画的,尤其是古典油画。虽然这种欣赏谈不上半点专业性,但我就是爱看。我上学时用过的几本美术书,还一直留存着,里面就有好几幅漂亮的西方油画,人物的或风景的。早先听说,油画的故乡在荷兰,后来更详细点地知道,几百年前,尼德兰(今荷兰)人发明了油画。也曾听说,荷兰的秋天美得绚丽多彩,虽未亲眼见识,但也大体明白了油画为何来源于此,大概只有用油画才最能展现荷兰秋天独特的风采吧!可在我眼里,油画是属于整个欧洲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人们介绍油画的起源也会直接说是欧洲。而欧洲,一直是我儿时心之神往之处。或许这也是我偏爱油画的一个原因吧。其实,那时,我也意识到欧洲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好,且我也说不清楚它为什么会让我有如此心醉的感觉。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每当我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有关欧洲风景的纪录片时,会立刻雀跃而起,凑到电视屏幕前,目不转睛地随着镜头观看,里面的每个画面都会牵动我的心跳,优美的景色令我每每看完,总是心潮澎湃,就好像亲身去游了一遭;那时我会在复读机中放入磁带,静静地听莫扎特、贝多芬的古典乐,感觉乘着时光机来到了18、19世纪的欧洲,能跟着音乐穿梭于古老的教堂与典雅的建筑之间,这让我有种莫名的满足与欣喜;还有那些美术书里的油画,那时的我能翻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不觉得半分厌倦。因为那些油画大多与欧洲有关,画的是那里的景,那里的人,且还画得那般逼真。是的,印象中的我就是这样:欧洲的风景,欧洲的油画,欧洲的音乐,欧洲的建筑……这些就像那一砖一瓦,渐渐在我心中构筑起一个牢固的且堪称完美的有关欧洲的幻想殿堂,里面有着所有我脑海中慢慢聚集起来的关于欧洲的点滴美好。起先,我喜欢位于东欧的俄罗斯,那里有迷人的建筑,丰富璀璨的文学,且在我看来俄罗斯人豁达、奔放、淳朴,犹如那广阔而原始的西伯利亚原野,一切都是天然孕育而成的。之后,我又恋上西欧的法国,法国人的浪漫造就了一座座风格独特的风情小镇,而弥漫于其中的优雅气息,是任何地方都无法复制的。我透过书上的图片与电视上的画面都能感觉出来。后来,在罗琳的《哈利波特》的强大效应下,我的心又奔向了英国。英国的乡村景色可以用“惊艳”来形容,那些摄影师手下的照片里全是明朗的色调,整洁的房子,干净的蓝天、白云、树木花草,毫无半点印象中村舍的邋遢感。再后来,北欧吸引了我,比如有着神奇极光的国度挪威、小时候就看过的安徒生童话故事里的“海的女儿”的诞生地丹麦,甚至更北点的岛国冰岛,向往那有着“无烟城市”美名的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所有这些,就是那时候的我对欧洲的情感,不算疯狂,但也绝对执着。可奇怪的是,那时的我却也并不盼望着有一天能真正踏上那儿,因为我明白它也是有瑕疵,有丑恶的一面的,我不想破坏心目中的那份美好存在。
如果说西方一直以油画为主流,那么在我们中国,长期以来就是以水墨画为传统了。而我,很长一段时间是不喜水墨画的,总觉得就那白纸黑墨两色,很是无味,不像油画,没有视觉冲击感。后来了解到:西方油画是“再现”的艺术,而水墨画则是“表现”的艺术。两者的差异大概是与中西方不同的性情、文化等因素有关,西方人严谨,东方人洒脱。西方小说很流行,中国人则自古喜欢赋诗作词。小说自是需要严密的情节,就如那油画一笔一笔细致地去描绘不可有半点疏忽。而诗词则可任意驰骋想象,天马行空,就像水墨画勾勒出的飘逸、空灵。那时的我的不喜欢,是不懂得欣赏,不了解造成的,就像那时我不了解黟县,不了解徽州。
话说回来,我现在觉得古黟,乃至古徽州,一直以来是与水墨画息息相关的。不光是说水墨画用的徽墨、歙砚就产自徽州。这里的景色,不正是契合水墨画的吗?在古黟,过去就常有这样的画面:傍晚时,夕阳渐渐没入四周环绕着的翠微,错落有致的白墙黑瓦的民居上方,袅袅炊烟缓缓升起。或春雨绵绵时,山上笼罩着茫茫白雾,整个小山城变得朦朦胧胧。这些画面都可变为画家笔下最美的水墨写意画。我那时是不懂,一直不懂得欣赏水墨画灵动的美,也一直未发现家乡蕴含的水墨画般别样的美。或许欧洲是我心之神往,但家乡黟县才是我心之真正归属。我现在明白,它才是我应该真正看重的,应是我感到骄傲的而不是自卑之处。所以,现在,倘若外出介绍自己,我会大声地说出:我来自古徽州一座美丽的小山城——黟县!
古黟水墨韵,悠悠存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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