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李流芳

□吴军航

李流芳（1575-1629），字茂宰，又字长蘅，号檀香园。李流芳作为明代末期重要画家对后世影响深远。他的成长和建树离不开良好的家族教养和淳美的地域文化的熏陶。李流芳人品一流，文品一流，艺品一流，获得当时名流的赞誉。吴梅村列其为“画中九友”。钱谦益对他的品格、绘事、诗文都赞扬备至。董其昌对他离世深感痛惜，并给予高度评价，“其人千古”，“其技千古”，“其交道（交友之道）千古”。

李流芳原籍歙县西溪南村。祖父李文邦迁居嘉定，以徽商入习。李氏一门勤奋好学，不久以一门三进士的佳绩奠定了嘉兴簪缨官宦之家。分别是李流芳叔李节如中嘉靖四十四年进士，李节如子李先芳中万历十七年（进士）。李流芳同父异母兄李名芳中万历二十年进士。李名芳早慧有文才，于二十九岁病世。

李流芳秉承家风，勤奋苦读，不负众望，努力走科举之路。钱谦益在《李长蘅墓志铭》中云：“长蘅少有高世之志，才气宏放，不可绁羁。自其兄翰林君蚤世，始抚心下气，求工应举之业。以慰其父母，更十余年，与予偕举南京。”然而应举之路举步维艰。风霜刻骨，屡试屡挫，未能完成荣门光祖的心愿。这是他后半生最大的心病，也影响了他的身体健康。在科举不能如愿的长期心理压力下，积劳成疾。《丰南志》载：“李流芳，字长蘅，丰南人，万历丙午举人，再上公车不第。天启壬戌，近郊闻警，赋诗而返，遂宁绝意进取。年五十五病，咳血而卒”。

作为明末重要画家李流芳在艺术上具有多方面的才能，他在诗、书、画、印方面全面发展，是一位十分难得的综合修养很高的大画家。他酷爱艺术，一生始终丢不开书画艺术。作为明末清初中国画坛上的“画中九友”成员之一，李流芳经常参与董其昌、杨文聪、程嘉燧、张学曾、卞文瑜、邵弥、王时敏、王鉴的书画活动，他们以友谊为纽带，互相切磋画艺，并以董其昌为山水画的南北宗派论为理论依据，崇南抑北，以南宗清幽淡远之风为画家正脉，在明末清初画坛中占主导地位。他在侨居嘉定期间，长于诗文应酬，多写景酬赠之作，风格清新自然，与唐时升、娄坚、程嘉燧合称“嘉定四先生”。其绘画以山水为主，兼善花卉。山水主要师承五代董源、巨然以及“元四家”，同时其写生之作也堪称佳妙。

《芥子园画谱》是我国清代以来最有影响的普及绘画书籍。它是李渔女婿沈心友根据家中原存的李流芳画的山水画稿43页，再请山水画家王安节整理和增编而成。经过三年时间增编到133页。把山水画各种技法条分缕析地介绍出来。并附古人各式山水40幅。为初学者楷范。芥子园是清代名士李渔在金陵周处台畔所建的新居。取“芥子纳须弥”之义。1679年冬，李渔已69岁，在冬至日作《芥子园画谱序》，云：“因伯出一册谓语曰：是先世所遗，相传巳久。予见而奇之，细观赏，委曲详尽。无体不备，如出数十人之手。其行间标释书法，多似吾家长蘅手笔。及览末幅，得李氏家藏及流芳印记。益信为长蘅旧物云。”又沈克庵心友跋云：“寒家畜古人翰墨颇多，而长蘅此册，最为赏鉴家所珍重。今王子扩而充之。发前人所未发，尤为仅事。是《芥子园画谱》，虽为王安节所赠，实托始于李长蘅矣。”虽为绘画普及图书，但内容详尽而有系统，深入浅出，深为初学绘画入门者所喜爱。

徽州西溪南村作为李流芳的故乡，有生之年他常来此活动，以诗文来记录活动内容。李流芳西溪南家故宅旁依荷花坦。坦的北面有丰乐河上通黄山，下及歙县县城。水上交通便利，溪上曾建有李家亭。在亭前可欣赏金竺山色，云烟缭绕，四季如画。如今的西溪南村发展很快，李流芳的故居荷花坦边风景如画，溪桥掩映，溪滩上绿草如茵，槐杨林绿意葱茏，已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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