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贤是乡土文化的精灵 ——“文化徽州高峰对话”述评之一

□格斯特

“乡贤是乡土文化的精灵。”在11月18日至20日召开的“乡贤·乡土·乡愁——文化徽州高峰对话”上，国务院参事室研究员、中国农业经济学会副会长刘奇如此定位乡贤，这得到了与会人员的共鸣。而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大力弘扬乡贤文化，培育新乡贤也成为会议的共识。

何为乡贤？中南大学中国村落研究中心主任胡彬彬说，乡贤就是乡村里“德行高尚”的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张跣认为，乡贤首先是风气教化的实施者，是公共事务的建设者，同时又是纠纷矛盾的调解者，是政治体制之外的“魅力权威”。他们不依靠政治的权利，而是依靠自身的能力和大家公认的道德，是个人的魅力。而这种魅力促成了社会的稳定和文化的传承。对此，光明日报社副总编辑李春林则对徽州乡贤情有独钟，他说，徽州有着浓郁的乡贤文化、乡土气息、乡愁情结。乡贤、乡土、乡愁，滋润着文化传统，滋养了一代又一代徽州人。其中，那些被称为“乡贤”的人，他们或是深孚众望的长者，或是为善一方的乡绅，或是隐居向学的大儒，或是诚信朴实的普通人。他们扎根乡土的生活，在生活的各式形态中寄托了对家国的情感和坚守。正是这些人，身体力行着经久的传统，并在传承中不断创新，让文化活出了百态，让生活提升了品质。黄山学院原副院长汪大白说，徽州文化孕育了一大批乡贤，与徽州文化相辅相成。比如徽州文化四大家，朱熹戴震胡适陶行知，对文化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再比如唐模的许承尧，回乡办新学，“安徽新学始自于歙县，歙县新学始自于许氏”，这是伟大的贡献。北京外国语大学“丝绸之路研究院”执行院长吴浩则介绍了100年前徽州乡贤胡适先生领导的新文化运动，中国的文艺复兴……

在传统社会里，乡贤是有地域性的。乡贤主要由士人阶层、读书人以及家族里面有一定社会地位，能办事肯办事的人构成。但近百年来中国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沧海桑田的变化，但中华民族文化之根没有动摇，中华民族文化之脉不会断绝。胡彬彬在老街上购买了一件竹编产品，他说，一个区域里的劳动人民，他们属于社会最基层，能把一件生产生活的实用器物，制作得如此精美，历数百年不烂，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怀啊！什么叫“诗意栖居”，什么叫“把生活演绎的像诗一样”？当一个人把他日常的生活生产工具制作得如此精美，你看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宁静祥和！什么叫人文气息！什么叫人文关怀！我想这个很能说明徽州的情怀、人文。有这样情怀的人，在这样的社会里面，肯定是强者。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祥和的高品质的生活情怀，所以，徽州屹立不衰。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高丙中说，黄山市显然在肯定老百姓的文化，这些村民因为他们的生活技能而得到肯定与尊重，因为祖辈的历史而获得理解。显然，文化自信既在村民心里产生，也在游客心里激荡，因为这是村民的文化，也是我们的文化。

为此，与会人员结合黄山市的乡村振兴实践，提出要挖掘整理乡贤文化。李春林总结挖掘徽州乡贤文化时说，“这次我们走进徽州，就是要品味那些贤者被后世传颂的嘉言懿行，发掘乡贤文化对于当代的价值意义，探讨如何在美丽乡村建设中传承乡土文化，促进乡村振兴。”（下转第二版）（上接第一版）不仅要传承、挖掘整理乡贤文化，还要培育新乡贤，使之成为推动乡村建设的重要力量。

刘奇说，重塑新乡贤要着重这几类群体，一是叶落归根的离退休人员，二是大学生村官，三是城归农民工，四是接受优秀家风家教熏陶的世家大族、名门望族的后裔，五是新富贤能者。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副教授牛贯杰认为，对徽州而言，在乡贤的发掘上要把商人重利的本性和传承文化的责任结合起来。张跣说，今天的徽州有这样的人，他们在外面打工，在外做生意，读了书留了学，但义无反顾回报喂养过他身体的家乡，滋润过他灵魂的家乡，这样的人有不少。他们是新时代的乡贤，新乡贤和传统乡贤是有联系的，他们都是在体制之外维护社会的稳定的力量，在文化的传承之中承担坚守者的责任。而新乡贤不仅要坚守文化传统，更要有开放意识，要有对话意识，要创新创造。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曹新宇说，徽州出了一个戴震，具有超越精神，超越了原来乡贤地域化的特征，具有开放的意识。戴震给我们提出一个课题，作为乡贤，你是为一个村庄服务，还是为整个中国的命运服务。

作为来徽州十年的新徽州人，知名民宿业主张真纲因为喜欢徽州文化，放弃了深圳的工作，决定在黄山度过后半生。他说，“我不是为了真金白银而来，我收获了比真金白银更珍贵的东西。”知名民宿业主杜春平也用自己的行动践行乡贤精神，他说，我觉得徽州是我心灵之所，我们建了乡绅别院，不是强调设计多么精美，施工多么精细，更主要的我们要使得来往的人都要有一种精神气质。于是我们就树了一个乡绅公约，要保护环境，要做文明的使者，不允许抽烟……“海纳百川乡绅别院集成世界文明，滴水穿石社会精英甘做践行先锋。”我想把西溪南建成我心灵的家园，要让全世界的朋友来了之后都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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