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红波
文友约去茶乡大谷运,说是一亲春茶芳泽,我是欣然答应的。因为,在初为人师的那三年,我在那里山脚下的一所小学教过,茶乡四月天的满村茶香,一直萦绕在记忆里。
一行数人四辆车,浩浩荡荡的队伍,过了溪头镇,就一头钻进山坞,山峦间绕行。都是我熟悉的树林、茶园。上了考坑岭,前面的车停下来,几张熟悉的脸,竟然是市文联、作协和报社的领导等一群文友。
远眺群山,绵延而去,山谷汹涌奔腾,当年朱元璋抗元路过,连声赞叹:“好一个大谷涌!”才演绎成山脚下的村落“大谷运”,沿用至今数百年。山南岭脊,是成片的茶园,其他则是丛林,高高低低的山麓,也就错落有致,春天的风吹过,嫰茶的芽儿,挺着身子,绿成一片希望。
继续前行十多分钟,下到山脚,曾经的乡政府如今的私人住屋。一栋新楼在坞口,在翠竹的掩映下,“徽谷茶业”的厂房,醒目在那里。主人盛情,泡上的新茶,带着春天的清新,直入心脾。
穿村而过,忙碌的茶季,街上少有闲人,空荡荡的。茶忙时节,一家人的希望都在山上。我们的终点在岱岭,出村沿布射河逆流而上,还有十余里。两山夹一坞,沿河的机耕路不宽,却平坦。两面山势陡峭,却多绿意盎然,是层峦叠嶂的茶园,是高低的山林。太阳正好,洒在前行的路上,依旧感觉,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眼前出现一栋泥舍,再转弯,豁然开朗。山脚下一成片的茶园,几簇映山红站在茶棵地里,红艳艳的,一如电视剧《红高粱》穿着红夹袄的周迅,大方而朴实,热情而俏皮。未近茶棵地,心就已经醉了。山里杜鹃正盛开得豪放热烈。
山脚是路尽头,再前往是步行。茶园不是很多,只不过十几亩,更多的是在山林间。站在河边,看着半山腰小小村落,三五户人家,散落在深山的褶皱中,深红色的是泥舍土楼,白墙黑瓦是带阳台的新居,村民在那里繁衍已经二百多年。
对河有房子在路边,关门闭户无行人。茶农哪有闲在家,钱不养在茶棵上,不摘下来,不会成为生活。溪流渐渐地狭窄,河中的圆石,半露半显,清澈的流水,有石斑鱼的悠然自乐,真是山青水秀风光好,茂林修竹空气新。
通往村子的是清砂十字路,两边是高低石磅堆砌的茶棵地。一行人拾级而上,斜坡被“之”字形的山路切分成小块的地,泥土深浅不一,茶棵不能成行成列,只可自由的独自生长,这一棵那一棵的,隔着岩石土坡,难得有三五成群挤挤挨挨的。
步步台阶,一行人走在岱岭这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仄仄的石板路,很多农户门口晾晒着煮熟的竹笋片。阳光是热心的,竹匾里晒笋干,在自家门口的晒场上,安享寂静的春光。绕着石阶,简单的绕农户走一圈,遥望山峦树林间,那茶棵地是有零散的分布,也有稍微成片的。它们在这深山里,过着平和的日子。风来雨去,冬去春来,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绽放新芽。当村民背着茶篓过来时,它们的精彩也就随之而来。
正是这幽谷的独处,泥土里的养分没有谁跟它争抢,安享岁月太平,积累阳光雨露,日月精华也就汇聚在一起。柔嫩的鲜茶,摸着都厚实。制成泡开,才有着一份独有的香气,轻轻抿一口,舌下生津,舌尖稍微的回转,茶的微苦味儿消失,淡淡的甜开始出现在味蕾里。
人生,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岁月与过往。茶棵,一样需要安静的地方,缓慢的积蓄自己的精华。空谷幽兰的香气,是宁静中的等候。徽州的绿茶,在这深山幽谷中,远离了喧嚣与浮华,懂得了思考。时节到来,赏识它的人出现采摘回家,行业的良心,理当是如同行的杨老所言“徽人操业首推德,谷水穿峰却为平”,它大方彰显内涵,让你一旦品尝之后,就念念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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