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宏艺
想来是近之缘故,一逮住空,我总要去攀爬距离小区不远的西干山。对于歙城河西桥畔的西干山,爬了已不知多少回,关于它的文章也啰哩吧嗦地写了一大堆。按理,于它我已不陌生,觉得该说的也都说了,不再有什么新奇的发现,心潮亦不会起伏。然而,自从读了笔友的“西干山的隐秘世界”和一次次遇见西干山道旁的修路人后,我又有了一些藏于心的话语,非与大家倾诉不可。
据《歙县风情》一书记载,过去的西干山有十三处胜景:一名浣沙埠,二名碎月滩,三名放生池,四名张公堤,五名古藤,六名练影桥,七名野堂花,八名相公潭,九名七松,十名一带云根,十一名禹王庙,十二名石淙,十三名铁犀。明代时期,常有文士名流来此饮宴作诗。可惜现在大多无缘得见,抑或“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惟有山脚静默站立的太白楼和眼前一溪滔滔南流的练江水,经风沐雨,昼夜不息,向人们展露一些历史的印迹,留下几段动人的传说……
穿过人财两旺的披云山庄,沿着石板铺就的台阶拾级而上,绵延三四华里。向道中踽踽独行的老者打听,方知这里的石板路也是近几年才修筑的。那嵌在泥土里的石板,一块挨着一块,全靠两三匹小毛驴每次仅驮两至三块一点点运上去的。如今人们踏在上面还嫌硌脚,哪知那默默无言的牲口,一步一喘息之际,一回回不慎滑倒,又一回回站立起来,却从未喊过一声疼!若觉眼前不尽意,当思物力维艰。
来到清风口,石板至此不再延伸,另外一段向斜上方迂回,与披云古道相连。每次置身山间,两旁古木参天,杂草丛生,山头一座连着一座,顿有隐逸之感。有好事者依据山形地势给它取了一个个文雅的名字。不知是怡然弯、还是樱花坞、抑或太极坪、情人岭,总能瞧见三五个荷锄老者,他们铲土、撬石、开沟、通渠,不时应和着过往者由衷的问候。瞬间一条平整舒坦的山路展现在众人面前,你来我往,不消几个回合,就被碾压得结实如初了。这就是西干山上的修路人,他们无愧于当代“活雷锋”的称誉。
在他们当中,有两个常年蹲守山林,义务奉献之士,一个姓叶,一个姓江,皆为退休教师。大概是闲在家中觉着有些无聊吧,竟跑到这儿做起方便乡人之事。每次遇上,我总要问上一句:“今天在哪儿修,开辟了啥新路径?”对于一个喜欢驴行者而言,前句出于礼貌,后句才是我最想关注的。每每他们有新的动作,我总要去试探一番,体验一下初行的神秘和伴随而生的恐惧感。比如从太极坪那条新开的小路下去,可一直下到程家坞村落,然后沿着丰隆岭古道回到起点。近来在情人岭处,我发现了杂草刈除的路外,有一株屈曲盘旋的虬松,恍若人家院内摆放的大号盆景,挺立在丛林中,甚是新奇。无疑这是他们的功劳,他们用慧眼发现了天地之美,一点也不独享,第一时间就将它公之于众啦。许是受他们的感染吧,在攀登聚欢顶的途中,我也以我特有的视角勾勒道中那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似蛙似兽又似鸟,任凭观者想象赋之,我不敢轻易下结论。
有一次,与劳作结束的江老师一同下山。许是我猎奇的心理较他人重些,望着远山被草木遮掩的披云亭,他向我透露了两个关于西干山的隐秘往事:一是现在所见的披云亭是近几年用砖瓦重建的,早年它是一座颇具气派的木亭。有一个流浪汉住在里面,不小心酿造一场大火致使它面目全非。这让我想起去年暑假我和另一位长者在亭下一起锄草的情景。二是在渐江墓那一带,有一口古泉,名曰五明泉,想来与山下的太平兴国寺有关,泉水清冽,甘甜爽口。据说古代有一个财主还专门雇长工来此挑水去家中饮用。在随后的一次返程中,我特地绕道探访,未果,跑去寺内询问住持,他也渺渺然不知所踪,心中甚感遗憾。
走过千山万水,最亲还是西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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