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小强
圆脸,唇边点缀着稀疏的须毛,浅浅地笑着,这就是双乐君留给我的印记。
进校前,父亲说他一个熟人的女儿阮冰冰在外文系,高我两届。进了校,找老乡,我就去樱园拜会阮师姐。她说,还有一个老乡叫刘双乐,在生物系,也住樱园。樱园的建筑是欧式的,沿着高高的台阶而上,到了上面向左拐,穿过老旧的门洞,便到了生物系男生的寝室。在一堆人中,我们见到双乐君。个不高,头发散乱着,白衬衫有些旧,见到女同乡,脸微微泛红。拉过凳子,我们坐下,介绍学校的环境和其他老乡,双乐君似乎不太健谈。
周末时光云淡风轻,就去找双乐君。这样的夏天,到樱园食堂打几份菜,从小商店买两瓶啤酒,端上樱园楼顶的平台,坐在石凳上,边聊边喝。晚上,平台上有舞会。那时条件简陋,录音机放在地上就成。我和双乐都是舞盲,只能在旁边看看。意兴阑珊时,我们就下到樱花大道上,从湖滨走到水院,再回来。
双乐有他那届的同学,水院有,华农也有。我从武汉亲戚家借了辆破旧自行车,载着双乐,四处找老乡。华农在南湖那边,我们在东湖,距离可想而知。我与双乐换着骑,1个小时也是能到的。谭家乐、汪江明,两个华农老乡慢慢都熟识了。华农有学生动手实践的大片菜地,还有漂亮的南湖,我们就经常光顾,乐此不疲。中南政法有我的同学义虎君,离我们也远,我与双乐改坐公交去。老乡在一起的时光是欢快的,食堂里的菜,校内商店买来花生米、啤酒,无拘无束地神侃,至今让人难忘。而双乐君憨憨地笑着,少有高谈阔论的时候。
双乐早我一年毕业,去了武汉乳品公司。公司在汉口,两人一间宿舍,20多平米。室友是当地人,不常住,双乐其实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这也给我们老乡聚会提供了便利。只要我们去,双乐照例笑盈盈地和我去菜市场买菜,林武、义虎、徐跃负责烧菜。房内有电炉,但公司不许,双乐让我们小点声,于是一场盛宴悄然进行。菜烧好,上啤酒,凳子拼在一起当桌子,双乐这时活跃起来,让大家吃好喝好。双乐酒量一般,喝了两瓶就脸红,话却多起来。双乐说,他正在钻研一项课题,申请专利后很想自己发展。我们就举杯为他加油,他依然憨笑着,脸更红了。
这样的好日子不长,我也毕业了,来到合肥。其时下海潮起,不少人去南方闯荡。我自不甘寂寞,请了病假去深圳。父母知道了当然反对,包括武汉的亲戚,于是让我返回。在武汉停留两天,我致电双乐。他很快从汉口赶来,买了水果,在亲戚家吃了饭。饭后,我们谈了很多,无非是对前途的谋划,有憧憬,更多是无奈。
2005年,歙县旅游局到武汉促销,我随行。期间,我找到义虎,他已在中南政法执教。多年颠簸,我没了双乐的联系方式,问义虎,他找了半天未果。急询武汉乳品公司,答复已无此人。一片茫然,我忽然有深深的失落感。此后,我与双乐失联,仿佛两个世界。
数日前去城东的一片菜地,黄昏时分,一朵南瓜花在匍匐的藤上悄然开着,像红灯笼,外表是昏黄的壳,而内里是红红的瓤。双乐君不正如这朵南瓜花,遇见了,也不张扬,只顾给人红瓤般的暖,让人在无数个黄昏悠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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