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小强
“哎哟哟,赶紧起床,今天要去歙县乡下。”凌晨5点,妻从梦中醒来。原来,她们单位要去办理开学事宜。我这才意识到,又是秋季开学时。睡不着,就靠在床上回味我的开学故事。
小学时盼上学,那时的一切都充满新奇,印象深刻的是包书皮和买文具。新书发下,要为封面封底套上“外衣”,材料有报纸、牛皮纸、画报等。其时多为报纸、牛皮纸,画报则需平日收藏。那时我家常买《大众电影》杂志,偶附海报,认真留存,开学包书就派上了用场。包书时先将书放进书皮,比划好位置,再用剪刀裁剪。包好,即用钢笔在封面上写上书名。其时无书法启蒙,否则可选素雅白纸,用楷、隶书写,再写点励志语,盖上闲章,自然别有趣味。
除包书皮,文具的更新也让我乐此不疲。一般的白色橡皮擦不稀罕,有一种带有淡淡的香水味,绿色或红色,便常买。铅笔盒用铁皮制成,有简单图案,到了初中我才拥有软包装的泡沫塑料盒,淡蓝色,开合处嵌有吸铁石,关上时“叭”的一声很动人。后来看到铁凝的散文《哦,香雪》,香雪用40只鸡蛋从火车上换回那只自动铅笔盒。她要告诉娘,这是一个宝盒子,谁用上它,就能一切顺心如意,就能上大学、坐上火车到处跑,读时我便感同身受。我的自动铅笔盒来自武汉,父母从亲戚那儿带来。于是,我对遥远的武汉有了憧憬。
高中毕业,我真就选择了武汉,当然不仅是因铅笔盒,更因那里的学府和专业诱人。老家去武汉须从安庆乘船,我那时对轮船售票处、轮船码头、船上生活十分熟悉。过年返程人流量大,售票处遍地是人,暑期倒好点。幸亏春霞姨在安庆,提前买票就省事不少。刚上大学时,父亲、表哥送我。“我挑着大箱子和棉被,下码头、上船,下船、上码头,那时一身劲哦。”说起旧事,如今50多岁的表哥向我炫耀。那时,我们坐的船是“江申”号或“江汉”号,四等经济舱,比铺在甲板上的散席略好,可睡,但依然是拥挤的人群和混浊的空气。入学的欣喜让我夜不能寐,暗夜里独行船尾,吹着江风,看两岸模糊的山影,想着一些美妙的心事。10多个小时的行程,在汉口码头下船,学校已有接待新生的专车,有牌子竖着,很好认。上了车,看窗外城市的繁华,我这只到过县城的小镇孩子渐渐有了万丈豪情。进校报到,找老乡的上届学长已经恭候,于是在异乡有了亲切感。如今看到“负笈求学”的词,脑中便呈现这些情景,只是笈并非书箱,也包括衣物等杂什;负笈的也不是书僮,而是其时身强力壮的表哥,挑着重重的行李,一口气能走完码头高高的阶梯。
近日接待一位大学同学,她如今留校当教授,暑期四处巡游,顺便拜访同学,然后在微信群里展示风采,让我们羡慕忌妒恨。那日开会,遇着歙县几位老师,我便由衷而叹,老师真好,有寒暑假可自由支配。不料,有老师持不同意见:“才不好呢,马上就开学了。这么长的暑假,一下子不适应了。”呵呵,生在福中不知福,有些矫情,我心下窃笑。这种假后综合症想来我也有过,初高中时课业繁重,感觉尤为强烈。
“小呀么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那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喽,无脸见爹娘。”哼着这首《小儿郎》,我看见一位少年,背着帆布黄书包,正走在家乡张溪河的围堤上,远处便是柳树荫下的初中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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