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月和赖少其合作的版画
与安徽的不解之缘
赖老1959年来到安徽工作,担任中共安徽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一职,同时也是省文联主席,还是安徽省美术家协会的首任主席。我直接受他领导。一到安徽来,赖老即以敏锐的洞察力和鉴赏力,要我和出版社搜集整理并亲自编选出版《安徽木刻选》,借此推出一批版画新人;同时亲自主持编选了《安徽历代名人画选》,并尝试用水印方式拓印了《十竹斋笺谱选》;要我组织版画家搜集全国各大博物馆收藏的明清徽派版画,选出一批用宣纸仿真手工拓印……这才让我们开始认识到安徽传统艺术是多么丰富和优秀,他也常对我们说:“你们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上世纪60年代,他趁为人民大会堂安徽厅设置的机会,不仅竭尽全力为安徽厅作了全面布置,而且还抢救性恢复了几乎灭绝的安徽工艺美术,如徽州砖雕、芜湖铁画、界首陶瓷、舒城竹编、合肥挑花等,抢救了一大批老艺人的生存绝技,例如,著名铁画老艺人储炎庆所制作的《迎客松》历经半个多世纪仍高悬在人民大会堂里。
安徽省美术家协会也是在赖老的主持下建立的。这些筹划工作是在1960年12月间进行的。时值三年困难时期,天寒地冻、呵气成冰。限于经费只能借合肥工业大学学生宿舍开展筹备工作。记得当时赖老召集我们几个人讨论美协成立的工作报告,时至深夜,大家都饥饿难熬,他将随身带着的几块饼干(他患有胃病,只能少吃多餐)分给我们吃,总算熬过去了。
赖老一生对黄山也情有独钟,1991年回到广州后还写下了“老夫归故里、夜夜梦黄山”的诗句。黄山几乎成了他创作的重大主题,他画黄山多为大幅,重磅礴雄逸的气势,被称为“赖氏黄山”……赖老不倦的写生对安徽画家影响很大,至今我还记得他一次又一次负筪登黄山、齐云山、九华山创作巨幅版画;着风雪在淮北平原写生;为了观察清晨淮河水的色彩变化在桥洞里过夜……
对我的教诲终生受用
省美协成立后,我被任命为驻会副秘书长。当年我年轻气盛,满以为二十多岁当了副处级,仕途似锦,有点飘飘然了。不多久,赖老突然到我家里要看我最近画的画,我辩解说:协会工作好忙,哪有时间画画啊!赖老突然十分严厉地对我说:“叫你当秘书长,你却不画画了,如果你不从事艺术实践,就不能体会艺术创作的甘苦,也就失去了作为艺术领导和组织者的资格!”说完拂袖而去。这番话对我刺激很大,他言简意赅,我却记了一辈子,也改变了我一生,从此不敢懈怠,再忙也得坚持作画,今年我已经82岁了,依然坚持每天画画。
赖老一直对我非常关心,当他知道我只有初中毕业没有系统地学过画画时,就嘱咐我有机会一定要去进修。赖老也一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1963年,在赖老的关心下,我重拾书本,进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进修两年。在中央美院两年系统的学习,无疑对我日后的艺术生涯起到了很大作用。
创作到最后一刻
1997年冬天,也就是赖老去世的前三年,我和夫人在新加坡办完画展回国途经广州,便去了赖老的家里看望他。那时赖老因为身患帕金森氏综合征,已经非常虚弱了,需要插着鼻饲管和氧气管维持生命。我们的到来让赖老十分高兴,他闪着泪花大喘着气艰难地说道:“我还想画更多,可是老天爷却不让我画了,我还得画呀!”他的家人告诉我,左手因为生病全然麻痹,赖老就只用尚有知觉的右手创作。有时因为手部活动不灵便,赖老会不小心把画纸弄破,他的家人就会把破损的纸放到地下,再给他换一张新的。到最后,赖老房间的地上堆积了一层画纸。在这期间赖老创作出来的画作刚劲沉实又如梦似幻,体现出一个老艺术家在生命最后时光的依然不愿停止创作的拼搏和突破病弱身躯所迸发的艺术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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