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县 程学文
我的母亲朱来凤,歙县南乡义成村人。她老人家辞世已40年了,作为她小儿子的我,心中不免一次次泛起伤感,脑海中时不时地会想起她那平凡的一生中诸多感人的往事。
母亲共育有五子,其中老大、老二因当时条件所限均早夭,后得我们兄弟三人。因封建迷信之故,我们均不叫她“妈”,而是直呼其名“来凤”,后来竟昵称“阿凤”,现在想来还倍感亲切。
母亲一生勤劳节俭,艰苦朴素。因父亲程桂荣在浙江衢州做点小本生意,母亲一人在家除抚育我们兄弟三人外,还种旱地八分及多处菜地,每天从早到晚忙忙碌碌。随着我们兄弟三人长大,大哥到父亲那里帮忙去了,二哥也到歙城一家百货商店当店员,母亲身边只有我一人了。我逐渐长大,也就成了母亲干活的好帮手,除了下地做一些辅助事情外,主要劳动就是和母亲抬水浇菜地,对于其中的种种琐事,现在想来我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母亲待人处事甚好,从不与人结怨结仇,而是处处与人为善。母亲与叔伯妯娌之间互相帮助,关系密切。记得当时一到晚上,母亲就带我到叔叔、伯伯家串门,嘘寒问暖,互诉家常。我家与其他各亲戚朋友家的关系也都很好,这与母亲善于为人处事是分不开的。
母亲在岑山渡村小有名气,哪家有婚丧嫁娶,一般均要请母亲到场协助。有些人家在危难之时,母亲更是挺身而出,倾力相助。我清楚地记得,在我还小时,村中一农妇上山砍柴,多日不见回家,疑是失踪了。母亲毅然决然地带领几人,耗时几天,漫山遍野地去寻找,最后终于在一山边的小路上发现了该农妇的遗体。这应是她背的柴草太高太重,重压身亡。这件事除了奔波劳累不说,还给母亲心理上造成了一定的恐惧。母亲后来曾对别人说,晚上想起来害怕了,睡不着觉。但村里有人去世了,别人不敢去收拾,母亲还是壮着胆子去帮助料理。母亲啊,你真是一心为他人着想了。
母亲一生衣着朴素,省吃俭用,但对那些经济困难的人家却很大方。谁家没有米了,可到我家来借几升;谁家没有钱了,又急着用,就到我家来借几元。母亲对于这些人家总是很怜悯,对于借的米和钱,人家有得还就还,没有得还也就算了。此外,还有些从大深山迁来的“山里人”,住在村子边的山脚下种茶种粮,母亲也经常与这些“山里人”互来互往,时时帮助他们,这充分体现了母亲一生济贫救困的高尚品格。母亲的高尚品质对我们兄弟的成长潜移默化,影响深远。
母亲一生总的来说还算平安,但也吃了不少苦头。家屋因火灾被毁后,虽有各亲戚家大力帮助,但母亲与父亲很长一段时间居无定所,这儿住几年,那儿住几个月。三年困难时期,父亲去世时家里没有吃的,母亲只能唤大嫂、二嫂上山拔野竹笋,招待帮忙的村里人,并与大哥、二哥一起简单地处理了父亲的后事。
1964年8月12日这一天,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头一年每月工资46元,一年后转正每月工资56元。从我参加工作后,领到第一个月工资起,每月均按时给母亲寄10元钱生活费,这在当时农村是相当好了。邻居们都说“桂荣嫂又好了”。写到这里,我不禁感慨万千,潸然泪下,父亲可是连我毕业这一天也没有盼到啊!
到了花甲之年的母亲,终因积劳成疾,健康状况日趋直下,后来只好到歙西童坑村大哥家里治病调养。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所限,母亲终于不敌顽疾,于1974年11月2日辞世,享年70岁。
1974年8月,我曾趁着到南京出差的机会,回家伺候了母亲一个星期。母亲见我要走了,站在门口目送我出了村头。最后我回头望了母亲一眼,伤心和痛苦之情难以言表,这竟是我与母亲诀别的一面啊。
村口盛利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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