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县 江红波
关于食盐的最初记忆,是从冬天里腌肉开始。除了端午中秋,村里难得看到卖新鲜肉的,家家户户养着一两头猪,在年末时杀了。除了几块风干肉,其他全部都腌起来,悬挂在老屋堂前的横梁上,看着舒坦、快活。
腌肉的水平有高低,有的人家腌的很容易出现异味。好端端的一只火腿,只有半只吃进肚子里。好在那时有供销社,在那阴凉的大仓库里有一个盐池,有人好说歹说把火腿埋在里面,肆意地汲取盐分。
盐,可能是最廉价的东西,随意地放在柜台外,不像其他商品,摆在高高的货架上,还有一个宽大的柜台挡住。摆在柜台外的大盐缸,是宽口的,里面可以装几百斤盐,一只似乎湿漉漉的铁簸箕在里面。我们站在边上,趁着营业员没看到,拿着那簸箕舀、戳,当成沙子使劲玩,人过来时,一扔簸箕掉头就跑!我往往不怕,祖母在供销社里烧饭,店员都认识。当他们跑光的时候,我正好一个人安心地玩盐堆,自得其乐!
炎炎夏日到了,山峦上的辣椒一脸通红地站在那里,看着喜欢也就摘回家中;菜地里的羊角,垂下长长的辫子,如悬挂的门帘,满眼的绿意。晒辣椒片,晒干羊角,那只是一种储存的方式而已。勤快的家庭主妇,总是可以找到另外的味道。
摘回家的辣椒羊角,仔细挑选着饱满干净的,稍有残缺或虫眼的不要。到河里小心翼翼地洗去污泥尘土,晾干。辣椒、羊角整个切片、切断,还有大蒜、生姜,放在杉木盆里,拌入食盐,放入紧口的大坛子里,密封好,放在老屋的阴凉处。等到冬天里拿出来,红的红绿的绿,是招待亲朋的抢手货。
为着不弄脏辣椒,也防着那辣味溅入眼睛,在刀背上装个长柄,手握着木柄可以“笃,笃,笃……”地剁细,腌成辣椒酱。辣椒中,放入切细的火腿,成了火腿辣椒酱,吃面或是玉米糊,有那么一点自制的火腿辣椒酱,色香味都有,不知不觉间培养了嗜辣的一代又一代人。
腌火腿腊肉,是待客的,平时挂着只是用来看的。而腌菜、辣酱,却是寻常的主菜,尤其是青黄不接的四五月份,过冬的菜已经开始发芽,夏天的菜还是秧苗,除了山间的竹笋野蕨,没有其他任何菜蔬。腌菜成了家家户户必备的家常菜,味道不美,却是酸辣,一样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那些腌菜,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里,温馨在外出读书郎的记忆里。家境贫寒买不起食堂的新鲜菜,那就从家里带吧,炎炎夏日,唯有腌菜,可以吃上一个星期不变质。我当年一个考取县中的同学,因为攒钱买书,整整一个星期都是辣椒酱下饭,眼前一片红,什么都看不清!苦心人,天不负,大学毕业后,他考取浙江大学行政管理的研究生,如今在杭州是一家银行的中层,娶妻生女,幸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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