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县凌声
“月亮堂堂,开门里昂,堂前哪个来?外公外婆来,来帮外孙女做个媒,做到坞山十五里,听不着家鸡叫,看不着野鸡来。起半夜洗衣裳,木槌跌下塘,挺大肚去洗菜,半路生小唛(孩),小唛(孩)病歪歪,公婆打骂怪,相公不在家,苏杭上海去经商,多年未见相公郎,倚门远望牌坊挡,夜夜想,天天望,望来望去眼泪淌,相公何时回家乡。小媳妇苦哇哇,磨的是豆腐米面粮,吃的是粗糠豆腐渣,月亮堂堂五更长,头发昏唻眼发花,眼前一黑,跌在石磨上,公婆骂俺铁扫把,俺气血流进豆腐缸,病弱身体不久长,求个带信告知我父娘,这辈女儿未尽孝,来世投男把恩报。”
从我懵懵懂懂记事时起,在古老的徽州街头巷尾,在我生活的周围,隐隐约约听见长辈妇女们吟诵这首徽州女人浸泡在生活苦水里的民谣,听着她们常常诵念,渐渐地我也学会记住了这首古老徽韵的民谣,它印在我的脑海里,溶化在我的血液中,使我深深认识到徽州女人在封建社会是被压迫、被歧视,没有社会地位可言的,尤其是嫁到婆家后,更是遭受欺凌。这是一首用老徽州歙县方言诵念的徽州民谣,在老徽州方言的烘托下,这首原古民谣彰显得很押韵,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但是,这首民谣故事的背景非常凄凉悲惨,它反映了在封建社会里,徽州女人的婚姻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必须受长辈和媒妁之言,才能结婚嫁人,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这首老徽州的古民谣,恰恰描述了年少的姑娘在极不愿意的情况下,遵循封建社会为女人制订的“三从、四德”的精神枷锁,由长辈做主,嫁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听不着家鸡叫,看不着野鸡来”的荒山野岭,尽管新娘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婆家的新媳妇还是承担了一大家人里里外外的家务活和田里地里的生产劳作,直到快生孩子的最后一天,她还照旧拎着竹篮或挑着一对木桶到野外荷塘去洗菜、洗衣服和挑水。丈夫结完婚后就出门经商做生意去了,多年难得回家乡,民谣中的“多年未见相公郎,倚门远望牌坊挡,月亮堂堂五更长”便是生动描写。当人们已进入梦乡时,而这位年轻的徽商妻子,承受着心灵和肉体的双重痛苦,最后累吐血倒下了。凄凉孤独的酸楚苦辣,公婆无情的虐待,精神的痛苦,病弱的身体,悲愤交加、寄人篱下的非人生活,小媳妇在绝望中还想着要报父母恩,只能等来世投个男儿身,再报父母养育情。此民谣是封建社会徽商之妻的生活写照。今天,当身在异乡的我再次回忆、吟诵这首徽州民谣时,我仿佛伫立在那遥远的古徽州牌坊下……
霹雳一声震天响,来了救星共产党,推翻了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推翻了封建王朝,砸碎了强制在妇女身上“三从、四德”的精神枷锁,徽州女人从此翻身做了主人,不再受歧视和压迫,不再是“月亮堂堂五更长”的奴隶,而是为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劳动、生活在各个岗位上的新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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