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洁无论忙碌还是闲暇抽烟的男人缓缓地点上一支烟吞吞

□ 孙 洁

无论忙碌，还是闲暇，抽烟的男人，缓缓地点上一支烟，吞吞吐吐，恍惚间就有了鹤舞白沙的感觉，喷将出来，或吐出一串烟圈，躁动的心便也似乎随之沉稳，光阴和岁月也随之朦胧……

我的太公吸水烟。他说水烟好啊，用火纸引着，吸一口，烟丝燃啊，经“咕咕”的清水过滤，去掉了大部分尼古丁和杂质，烟气不熏，醇而爽口，不会喉咙痛、肝火盛。作为老中医的他，八十多岁尚可练拳，也懂养生之道，他的水烟筒里盛的是甘草薄荷水，有甜隽之味，可清热解渴。在童年的哥哥和我看来，实在是魅力无穷，趁老人家不在，哥哥偷偷吸过，然后扮着鬼脸告诉我味道好得很呢！

父亲在歙县大谷运工作过十年，后来有个朋友每年都来找父亲帮忙卖些旱烟，那是一包一包整齐垒好扎起的，大概是价美物廉，销得很好。我也打开看过，烟丝特别好闻，有一股甜香的酒味，如同发酵般的感觉。心里琢磨过：旱烟的感觉与水烟比，到底哪个有味？

抽烟是一种交际手段，这是我17岁那年才开始感知的，读大一的哥哥放假回家，给父亲带回两条湖南“白沙”烟，父亲打开一包，弹出一支递给哥哥，我忽然意识到，递烟是男人们的交际方式，父亲递烟给哥哥，是肯定哥哥长大了……

高中时的某个深夜，同学们都在教室点蜡烛苦熬，有男生点烟提神，顺便问为数不多的几位住校女生，要不尝尝，并殷勤地给大家点好，我也分得一支，我只尝一口，便呛得咳出泪来，大家笑开了，睡意全无。

后来成绩不好，曾经辗转到屯就学，有一位临近退休的女教师，语文课教得极为出彩，可是抽烟。开学时坐在台前的一大排男士中夹杂了一个她，抽得自在自如、安静优雅，气质不凡；后来我借问题目问及为何抽烟，她却在讲台上缓缓陈词……说罢掠掠短发，莞尔一笑，继续上课，我们惊呆……

常听人聊及抽烟与健康的话题，众所周知抽烟有害健康，可是持反面意见的也多。有朋友每次都罗列出毛泽东、邓小平、张学良的例子，认为吸烟有助于运筹帷幄，增加灵感，认为尼古丁可以杀死病毒、细菌，并说男人一戒烟就虚胖，失了筋骨，不再强韧。甚至还背过两首歌谣，为己辩护，被我认真记录，供大家乐乐：其一，吸烟浪费Money，但吸烟很Happy，Happy>Money，为了Happy，男人该吸烟。其二：吸烟伤肺，不吸烟伤心，医学常识里，心脏比肺重要，男人该吸烟。

几年前了，有位同事做过实验，戏谑性地验证自己抽烟的坏处：取一张白纸，猛吸一口烟，然后用嘴唇在白纸上“噗”了一下，结果，纸上现出浓黄的烟焦油，醒目、难看、极恐怖，于是我认定：抽烟者的肺，就相当于一台抽油烟机，却没有清洗的时日，怎么得了？

也曾有人一轮儿打烟，到我处时，也打一根给我，而我，只是笑笑，你以为我是怎样的女人？能抽得了烟？别人便说，你写文章啊，当然得抽，一抽，文思便泉涌了，其语如劝我喝酒时类同，殊不知，醉烟醉酒是一样的糊涂啊，都属于精神麻痹，哪里能写出文字，全是胡言乱语吧！

一直喜欢闻淡淡的烟草味，醇厚、清香，如同童年时太公水烟筒的记忆，少年时闻过的旱烟丝的绵香……可是现实中的吞云吐雾，烟雾缭绕，却令人生厌，尤其会场、办公室、公共场所，真是无奈，有时想大声嚷嚷：烟民们，你们有抽烟的权利，可我，也有不抽二手烟的权利啊！

男人为何抽烟？是否和女性喜欢吃零食一样？只是嘴谗？有快感吗？对于大多数年轻人而言，抽烟，也就是一种浅层次模仿吧！模仿成熟、模仿帅气，模仿沉稳，其实没有什么神圣和大不了，决不意味着男人风范，潇洒或自然。探究习惯性吸烟行为与个性心理特征的关系，我想不明白，便去问询办公室里的一位资深烟民，他言不然：抽烟，从来不会给男人带来快乐，但是不抽，就会很痛苦，很烦闷！我似有所悟：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瘾”？

抽烟到底有多少好处和坏处，我不太好评论。有作家写道：有人抽烟是掩饰口气，有人抽烟是排遣郁闷，有人抽烟是缓解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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