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朴的村民汪承红
当我一踏出车门,拂面的山风将一阵阵清脆的鸟鸣送达心扉。抬眼望去,休宁溪口这个叫做“源头”的小村庄入口处,数株高大古树组成的水口林,道出了村庄的古老。一纵整洁的石板路不打弯地直入村中,路的右侧,溪水潺潺,由于近日少雨的缘故,水量不大,却极为清洌可人。溪上跨有古桥,单孔若圆月,古朴精巧。桥那端是一纵直入山顶的细长古道,想来,在尚无通村公路时,村民们便是由此来往于山外世界。路的左侧一溜半人高的竹篱上密匝匝地铺满豆荚、丝瓜等藤蔓,点缀着紫的、黄的小花,缠绕出千丝万缕的乡愁。这村口,让人恍惚如入陶公笔下的“桃花源”……初见源头,就这般让人心生欢喜。
缘石板路而入,复行数十步,竹篱尽头便是一应农家屋舍,门前有简易平直的木条凳,可坐四五人。我们来得有些早,村中人正三三两两地捧着饭碗聚在一块吃早饭,或坐、或站,见到我们便都齐齐地停了闲聊,好奇地望向我们,笑意盈盈。有村人热情地跟我们打着招呼:“真早呀!来拍相片呀?吃过饭了?”瞬间没有了陌生感,我们开心地回应着:“哎!吃过了!”满满的乡土人情味,顿时暖热了我们这些山外人。这不就是陶公笔下村人怡然自乐的“桃花源”嘛!隔着千年光阴,却依旧如此共鸣,在这样的大山深处,初入源头,竟然见之如故。
村人聚坐的门前小溪上,竹竿横跨,搭成一排排简易的晒台,上面摆放的南瓜像一个个小小的不倒翁,整齐地排列着,近前晾晒着几匾玉米、黄豆、小米等农作物,这纵的竹,横的瓜,圆的匾,随意地组合在一块便成了一幅绝佳的静物画。“这样的风光若能寻个高处俯拍定是妙极!”我们妙想着抬眼四望,并无合适处。怅然着在村中兜兜转转,至一处菜园里秋葵开得正妍的农户屋边,有一村妇正在忙碌,见我们拿着相机东拍西照,便指点迷津:“我家屋顶有块平台,你们到上面去拍,好看!”闻言大喜,那份信任更让我们感动。一边道着谢一边进屋登梯至平台,果然开阔。放眼望去,虽无他处鳞比栉次的马头墙,但黛瓦菜园间杂,黄绿深浅不一的农作物点缀其间,倒是别有一番至简而淳朴的乡土味,就如同那位让我们这些陌生人登堂入屋的村妇。
午时在村中用罢中饭,踱于晨时遇村人聚处,又见揣着饭碗边吃边聊得正欢的村人。特别喜欢那些门前的长凳,色呈深栗色,中间部位已磨得平滑光泽,镀上了一层岁月的包浆,承载着村人的乡情。便不由得想坐下,但凳上皆有人。仿佛看出我的意图,有村人站起,用筷子指指空出来一大截的长凳:“坐一下。”心下暖暖地道着谢便坐在平整的长凳上,边上坐着的大叔捧着一大大的蓝边碗吃得正香,饭上铺着的一块巴掌大的腊肉皮吸引了我的目光,不由得诧问:“这么一大块皮能吃得下么?”大叔憨厚地一笑:“怎么吃不下?!一天做得那么辛苦,没有这个不行。”眼光瞄见大叔肩头破了几处的汗衫,顿时为自己这样幼稚的问话有些脸红,一时竟然语塞。而旁边的村人则像对待说了蠢话的家人一般笑着打趣,消除了我的尴尬,便跟着傻傻地笑起来。
这样的场景又让好摄的同伴着迷了,他试探着征询一位正在吃饭的老者,能否带着其身边的狗儿配合拍一组镜头。老者爽朗地应了,立马起身按照同伴的要求带着狗儿一遍遍地走过来走过去,直到同伴表示满意。彼时,秋老虎的余威尚在,午阳下,老者头上渗出的汗珠让我们心下不忍,连连表示歉意与感谢,老者则摆摆手笑得一脸坦然与慈祥。勤劳的源头人,展示给我们一幅别样的诗情画意的田园风光。
我们都在提倡建设美丽乡村,而建设美丽乡村离不开人,淳朴的民风则是美丽乡村的魂,有着和谐、淳朴民风的乡村,即使贫穷,也让人心生亲近,见之如故。就如这源头小村庄,虽谈不上有多富裕,但源头人辛劳地驮着日子,传播着人性如初的质朴、亲和,用朴实的乡土民风,凝炼着一方人的感情。在当下物欲横流且布满诱惑的世风下,我们是多么需要如源头这样的一泓静水,荡涤繁华焦躁,让思绪平静地栖息在这一方简约的乡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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