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对老潘的牵挂

核心提示：37年前，因爱人有病，三个女儿都是聋哑人，潘恒桃从休宁县煤灰厂提前退休。37年后，当年的厂长金炳铨已经81岁了，带着一份牵挂，他来到歙县三阳镇竹铺村浩川组，看看当年的职工潘恒桃。

□ 记者 程向阳 文/摄

“你是煤灰厂的小金吗？”当“小金”站在老潘面前时，老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潘啊，是啊。你瘦了，老了。”金炳铨搀扶走路颤巍巍的老潘说。稍微平复一下情绪，老潘把金炳铨领进家中，让座，倒茶。两个人的情感闸门打开，时光倒回37年前。

被叫作小金的金炳铨，今年81岁；老潘叫潘恒桃，今年89岁。金炳铨任休宁县煤灰厂厂长时，潘恒桃为煤灰厂工人。金炳铨比潘恒桃小，因此潘恒桃一直称金厂长为小金，金厂长则称潘恒桃为老潘。

老潘本是村里铁匠，1970年休宁煤灰厂招工时顺利入厂，一开始是合同工，后来转正式。尽管离家200多华里，回家一趟有时要辗转两天，但能成为光荣的工人，老潘自然是心满意足。可1981年，潘恒桃却到金炳铨办公室提出退休请求，原因是家有困难，不回家，家要垮。

10年工龄未到就要求退休，金炳铨没答应。可说着说着，潘恒桃的眼泪流出来：“不瞒你说，我妻子身体很差，有6个孩子，老大因病早已去世，现在还有两个儿子，3个女儿全都是聋哑人……”听了老潘介绍，金炳铨心头一紧，之前只知老潘家困难，厂里有困难补贴都给他，可没想到他家这么特别。于是，他派人去潘恒桃老家歙县三阳镇（原来为乡）竹铺村浩川组核实，反馈的情况更差。于是，金炳铨到县劳动局替老潘说情。潘恒桃永远都记得1981年10月31日，他的“不合理”请求得到批复，县劳动局不但批准他退休，还让他的大儿子潘政义顶班。

金炳铨退休在家，时常还想起老潘，最近得知老潘还健在的消息，非常高兴。7月8日，时隔37年后，搁船尖后山浩川村的农家小屋里，小金和老潘挨坐一起，老潘一再表达着谢意。

采访中得知，让潘恒桃满意的是，三个聋哑女儿均先后成家，老潘已是四代同堂。说到这，老潘紧握金炳铨的手：“这要感谢你当年做的好事，让我提早来家。”金炳铨告诉记者，当年煤灰厂有近200名职工，与老潘年纪上下的近百人已陆续不在世了，而身体瘦弱、家庭负担重的老潘竟能有如此强的生命力，令人敬佩。金炳铨十分欣慰，心里的牵挂释然了。

临走时，老人坚持要送老金和我们出门。老人的脚有些浮肿，步履蹒跚。“等杭黄高铁通了，欢迎到屯溪去玩，到我家做客。”老潘答应了，当即向金炳铨要住址。

据了解，老人已是食道癌晚期病人。不消说屯溪，从厨房走到睡房都有些吃力。“不这样说又该怎样说呢？”金炳铨自然又面色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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