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夜晚静悄悄的,校舍窗外的雨越下越急,把窗户敲得“啪啪”响,我向窗外望去,校外的街道上一对父子撑着一把雨伞边说边笑着幸福地向前行走,雷雨声一直在狂风中咆哮着,我看着他们的身影,想起了我的父亲那段痛苦的回忆……
我叫王浩,23岁,安徽省黄山市休宁县人,现在江西农业大学读书。我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深深爱着我的父母。我的父亲叫王成,原是休宁县一家公司的营销员。小时候,父亲非常疼爱我,常常让我骑在他的肩膀上到处玩耍,给我买很多的童话书,每天晚上他都会给我讲书上的童话故事。那时的父亲是我最温暖的依赖!
1997年父亲在别人的介绍下,开始习练***。我的姑姑和父亲在一个单位,那时她是县里***辅导站的站长,天天找父亲聊一些我当时完全听不懂的话,什么“圆满”、“升天”、“消业”。父亲渐渐痴迷其中不能自拔,并成为骨干成员。从那以后,我的美梦就被一场又一场的噩耗永远地破坏了,我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父亲从那时开始就渐渐的不属于我了,我最喜欢的童话书被丢在了书橱角落,停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床头柜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本画着法轮和一个中年男人打坐的书,而墙上也贴满了各种***的宣传画。父亲开始很少回家,有时他会自己一个人出门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有时他也会带上母亲一起。而每次回家,他总是把自己关进那个我曾经很熟悉、后来却很陌生的房间,盘腿坐着,姿势和画像上的人一样,嘴里念念有词。有一次,我闯进了他的房间,扯着他的衣袖,他依然无动于衷地盘腿坐着,我大喊了几声“爸爸”,本以为能换回的怀抱却成了狠狠的一记耳光。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我,满是燃烧的怒火。他说我干扰了他的修行,亵渎了师傅。我捂着被他打得发红的脸,哭了好久、好久,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他。
1999年7月22日,***被依法取缔,但是父亲由于受***毒害太深,偏激的认为***能让自己升天,仍然顽固地坚持习练,力求圆满升天,还资助别人钱财用于“护法”。1999年11月,父亲在接到进京“护法”的指示后,不顾家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到北京“护法”。那一年,我刚进小学念书,别的孩子每天都有父母接送,而我大多数时间却都是一个人,只有母亲偶尔会来送送我,父亲从未来过,也从不过问我的学业。令我更加难过的是,我渐渐发现母亲和父亲一样,看着那些书,做着那让我憎恶的动作。我开始害怕这个家,每次回家都让我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随后的日子里,父亲变得更加顽固和痴迷不悟,甚至开始绝食,每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完全不顾亲人、朋友和政府、社区干部的规劝,只想着要“圆满升天”。2002年得了水电解紊乱肺结核病,这时的父亲,我几乎都不认识了,瘦得皮包骨头,满脸的胡楂,显得非常邋遢。他看到站在身边的母亲和我,一脸的漠然,似乎我们是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后来我们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说由于多次绝食,他身体各项功能已经衰竭,必须要输氧才能暂时维持生命。然而躺在病床上的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拔去氧气管,誓死拒绝治疗。2003年1月29日,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在痛苦中,他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他为了追求所谓的“圆满”,就这样被***夺去了生命。
父亲的离去给我们这个不完整的家留下了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疤,母亲改嫁,我因为有了党和政府的帮助,才顺利地考取了大学,让我在黑暗的生活中有了温暖的阳光。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雨中那对幸福父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头,我想寻找,可已不知去向。我的父亲,您在哪儿呢?***,你还我父亲……
王浩 口述冯林 整理
本文摘自《凯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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