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李/摄□ 李平易
清晨推窗只见一片白雾。前时冷雨,头日阴凉,这3月14日定然会迎来阳光灿烂,惊蛰时节,天气预报这回没有报错。我们终于等到了,于是再次电话约集三区四县文朋诗友,到指定地点集中。人逐渐到齐,多数是熟悉面孔,也有数位“新人”。
交通便捷,去往休宁溪口镇的路径有多条,中巴、小车,本是鱼贯而行,一没跟上,主打的中巴却同前面“失联”了,原来镇领导电话里告诫从“渭桥”下高速,开车师傅紧盯着前面路标,新通不久的休祁高速,在他是第一次上路,车上人自然也多是第一次。过了“休宁”,“渭桥”的路标可是找不到影子,于是在时浓时淡的白雾中,车子直驶到“黟县”吸了几口仙气,然后掉头。多了约半个小时才至溪口同已经从不同方向驶来的小车会合。概高速新通,但人还免不了以对乡间公路的观念说高速上的标识。好在车程极短,一车人反而高兴地大呼小叫这小小的失误。
车至祖源村,该来要来的同志们都齐了,于是入室登楼,简单地围桌而坐,听热情邀请我们这群业余作家、专业记者来采风的吴福昌书记言简意赅地介绍溪口之自然与人文。在全中国,叫溪口的地方自然数不过来,休宁县的溪口亦可算是排得上的一处。它有区位优势,在新安江上源率水的上游,它是休宁县面积最大的镇,它还有黄山市最大的民营汽车零部件企业,据说凡国产汽车都少不了它的配件,其触角也在伸向国际大品牌。它是全国上世纪八十年代兴起的农科教三位一体试验的发源地。它也还是历史名人汪由敦的故地,有墓地在焉。当然,它还有市里百佳摄影点木梨硔……春光贵胜金,书记点到为止。因为中间还穿插着给上年省、市小说和散文对抗赛优胜者的发奖仪式,同相邻几个市比较而言,成绩优秀——因为毕竟是“对抗赛”,比较一下也是应当的。获奖者多,获奖证书好看,奖金就难免稀薄些了,而这端的还靠了溪口镇等处的支持。因此两种赛事,一为“溪口杯”,另一为“乌石杯”。于是众皆欢喜,得奖者欢喜,未得者亦为他们欢喜。欢喜之后,领队者再出几句点睛之语,然后出屋集体合影留念。接着,或自由行走,或由吴书记带领,在这干净的山村中转悠,转着转着都转到了高处的镇村之宝“千年神木红豆杉”下,这位见多了世事沧桑,自身也历经沧桑的千年老者身躯太庞大了,就是把日本最重量极的相扑手请来,也只好说长得纤细苗条吧。想到相扑手,是由这神木长的架式而引起的。据本镇作家汪红兴介绍,此神树已有1200多岁,身高约25米,腰身则5米有余。赞叹着这树的神奇,同树合影,在树下三三两两的合影,厮磨着不舍离去,直至日影短短,肚腹空空,方走下山在村民朱幸福所办的农家乐屋内外“春光灿烂猪八戒”一回,饱啖农家餐。
抡圆了肚子后,大家伙儿上车去往昌辉汽车电器黄山股份公司,很幸运,才在神树下流连忘返,又见到了“神人”,这家藏在深山,名声在外的年产值5亿多元的民营现代化企业的创办人王进丁。前几年,部队作家童村为休宁的金民治老先生写了一部《一路走来》的传记,里面有大段的章节写到了作为小青年的王进丁,我们为那部书开过研讨会,自然对里面的内容印象深刻。后来又听不少人说过王进丁的创业传奇。我见到的“大老板”王进丁却感觉是一位儒雅之士,有点像是大学里真有学问的教授。再听说,他又是金家骐老伯的亲弟弟,这让我纳闷了,居然当面向他求证。果然是的,一个谜团在我心中油然而生。虽然,作为一位早就成功的企业家,这谜团估计早被人解开过了,但于我无疑是谜。这回虽则只是惊鸿一瞥,但我想或许有机会深入了解这位长我一辈的王先生人生经历甚至内心世界的。
参观了电器公司标准化车间,隔着玻璃看了员工们的操作后,众人又上车入“洞”了。此洞名“鲵源洞”,位于镇南边的花桥村,是娃娃鱼养殖者吴其能的宝地。今年60开外的吴其能在这呈Y型的幽深暗黑,流水淙淙的洞内养育有6万多尾娃娃鱼,最大的有50多斤,真是庞大的“娃娃”呀。说起来,老吴养这国宝级的稀世鱼类,也有近30年历史了,“娃娃”们被他养成养大了,他也快老了,但要谈起这特种养殖,还真是人生快意事。
汪红兴告诉我,这花桥村及更南边的板桥乡在1949年后才归属休宁县管辖,过去属于婺源县。哈哈,我们这采风,一不小心就走进了老婺源。通常,说起婺源县,总是感觉文化心理上很近,实际距离挺远,其实还真是很近很近的呢。看着那排成一队,倚墙悠闲地晒着太阳的老太太们,我心里暗说一声:你们好,曾经的婺源人。
接着,车子溯率水河而上,一气跑了约50里,到了一个叫“晒袍滩”的小村子,有民间故事说乾隆爷冶游至此,不知是戏水还是戏女人而弄湿了衣服,在河滩晾晒,于是有此名。对此,我个人没有兴趣,有兴趣的是这河里清澈的水流,水里已经感觉到春意游动的半透明小鱼,还有两株众人叫不出名字,一株结着红果子,另一株却只是绽出些细小绿蕾的姐妹树。正当大家胡乱猜着时,有位红衣少女说了,这叫“枸骨树”,欧美国家还有叫她圣诞树的,因为红果经冬不凋。原来她是学园艺的,这属于她的专业范围。大家又不禁一乐。
更让众人啧啧称赞的还有那成排晾晒着的火腿,小桥一端有一户倚墙排着七只,另一端则竟排着九只,这应该可以看作是一种生活达到小康的标志性物品了吧。我们中居然有人闲操起心来,这么多,吃不掉怎么办呢?自然,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不过我内心倒是有一个大概永远都搞不明白的问题,在很久很久以前,刚刚劳教回来,满头白发的父亲曾带着我们来休宁走亲戚,有些亲戚仅走过那一次,在他,是向老亲们报平安吧。走了城里,也走到了这溪口一带的率水河边,对那位我还有些陌生的父亲拣起扁石对着河面打着水漂儿的印象很深很深,父亲打了,自然我们也打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甚是过瘾畅快。虽然那时年龄不会超过10岁,但显然比白发的父亲要娴熟许多,我们一直就是野孩子么。我发也亦白,溪口也非第一次来,可究竟在哪个河段打的水漂,我真想确认呀。
带着快乐,也带着我自己遥远的私密,我们打道回镇了,为自己的“政务”忙了一个下午的吴书记和诸位畅饮本镇一位“山清泉”朱老板生产的醇酿米酒。别人感觉如何不说,两位红衣少女只说好喝好喝,喝得双颊绯红。
当然,众皆尽兴。于是辞别溪口,辞别主人,顶着明月,浴着春风,各各打道回府矣,这趟溪口走得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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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宁新闻,有家乡新鲜事,还有那些熟悉的乡土气息。故乡眼中的骄子,也是恋家的人。当我们为生活不得不离开休宁县而漂泊他乡,最美不过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