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光明
核心提示:四周海拔九百米以上的马翁山、雾雅山、水竹尖等大山,我们没有看见大山也没有看见高田,四周全被稠密厚重的浓雾藏掖了。这雾是夜里过路的云撞到了大山,掉下来的吧?
一早,我们几个驱车,在曲折蜿蜒的乡间水泥路朝高田山爬去。静寂的路上少有人迹车痕,车子惊落沿途荻草叶尖上的水珠,招引路旁的落叶蝴蝶般追着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和车内的我们在清晨的村口受到了许多村民依门观望,他们或捧茶杯,或掬葵花蓝边大碗,暂时忘记了手里浓浓热热的绿茶和红辣椒酸豇豆的粥饭。
早就听说高田山是祁门县南边一个高山村落,它隶属祁山镇,与凫峰镇、祁红乡和休宁县的流口镇接壤。四周海拔九百米以上的马翁山、雾雅山、水竹尖等大山,我们没有看见大山也没有看见高田,四周全被稠密厚重的浓雾藏掖了。这雾是夜里过路的云撞到了大山,掉下来的吧?山雀和画眉鸟醒了,斑鸠也醒了,它们的翅膀和声音黏在湿淋淋的山雾里。
许久,雾蠕动了,慢慢洇开了。此刻,分不清是山把雾摁着,还是雾把山缠着,它们纠缠用什么方式离开,于是,一片一片时浓时淡的青翠,在白茫茫的雾里时隐时现,拉出一帧帧稍纵即逝的画面,画面里不时跳出碧翠的竹、婆娑的松、巍峨的山。
几百人的村庄几十栋房屋,每栋房屋都依地势而建,高低错落。居住在上面的人,晾晒在门口竹竿上的衣物一不小心就落在下面人家屋顶青瓦上。两家人说话很费劲,一个要使劲低头,一个要使劲抬头,说到开心时,才一起仰头笑。村子山高河小,用的水却是源头洁净的山泉水。虽然现在家家户户都安装了自来水,村庄里仍然有人家保留原先用过的竹笕和木枧。竹笕一头插在石罅里,将山泉水牵到家门口的木盆里。好客的主人把我们请进家,泡上绿茶端来。我掬杯在手,净水入喉,分明品出了这个山村的淡然和淳朴,甜意与舒心。这样的茶水,如春雪融化,润泽心田,怎样的美酒也不及它。山泉水来也洁净去也澄清,拒喧嚣于村外,凝清静于村内。
一对老夫妻在门前挑拣青菜,三五个老人围过来充实村庄的内容。老爷爷一边剥青菜,一边跟我们唠叨高田村的历史,原来,这里的故事跟青菜一样多,跟青菜一样鲜活。现在,村里青年人很少,大都搬到城里去生活了。老奶奶低头弯腰把剥好的青菜放在水池里洗,这个村庄的许多故事也终将会被光阴遮掩起来。
雾消散了,现出最高峰雾雅山,它端坐在高田山村庄正南方向,《江南通志》说其“高出万仞,不与诸峰接”。雾雅山与西边的言家山、北边的角皮尖和东边的通天弯四峰鼎峙,村庄就似一块镶嵌在绿翡翠中间的白玉。太阳从一个山头滚到另一个山头,从山坳里偷偷向村庄投来温情脉脉的阳光。漫山遍野的竹海密密匝匝正值“大年”,碧青葳蕤,葱茏翠绿,娇翠欲滴的叶片闪耀碎亮的水光。一阵风来,吹淡了厚重的绿韵,竹子弯腰摇曳,就现出了竹林里的人影,人影牵着长长的一条山径,也牵着慢悠悠的光阴。如翠如玉的竹叶一会被山风轻拢慢捻,噪噪如雨,一会静如处子,无声胜有声。
我们离开时,村庄里升起了炊烟,袅袅的青烟,旗幡般在飘摇。青烟箍住山腰,定在那里不愿离开,悬在村庄的上空,像薄雾,像霞披。我忽然觉得,这个村庄似曾相识,可能是梦里来过吧,因为我们心里都渴望有这样一个村庄,一个能够让我们慢慢地、静静地生活的地方。
我也想成为一缕轻烟,一片薄雾,住在这山里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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